祁辞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缺席多年的母亲,只能采取在医院时公事公办的模样。
确认只是过于疲累,加上有些感冒后。
让人准备了些冲剂,给顾挽清放在床头,细细叮嘱。
“最近几日不宜劳累,且不要吃辛辣、油腻、重糖的食物和饮用咖啡、酒等。”
祁辞年走后,顾辞肆留了下来。
“母亲,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
顾挽清抬头,看着沉默寡言的三儿子。
回想刚刚在她面前,陌生局促的五儿子。
两人都跟明媚阳光的团团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会让人变的脆弱,顾挽清心中复杂,酸涩、愧疚、自责等各种滋味夹杂在一起。
心中一紧,当年的子弹正中眉心。
呵,我何尝不是第二个顾钟岳呢?
对所有的人,她顾挽清都可以说是毫无亏欠,但对六个儿子,她永远也没有资格说,她是一位合格的母亲。
顾辞肆走后,顾挽清觉得原本有些眩晕的脑袋更加昏昏沉沉。
恍惚间,顾辞砚的质问,顾辞肆的体贴。
还有小时候会给她摘花的祁辞修和祁辞卿,以及生下来没多久,就会抓着她的手指的祁辞年。
亦或者是从私家侦探那得到的,穿着帝都一中校服的祁辞溪照片。
还有那个温暖柔软的小团子。
他们的身影在她脑海中转动,顾挽清缓了好一会儿,才好了一些。
找到手机,她点进联系人,拨打了一个电话。
“我决定继续治疗!”
对面听到顾挽清的话,先是惊讶,而后欣慰道,“顾女士,很开心你能走出这一步,我将给你提供最好的心理治疗。”
挂断电话,床头的冲剂还冒着温热的雾气,顾挽清将手放在杯子上方,冰冷的手一点点温热起来。
祁辞年走到一楼客厅,跟他们一起等团团回来。
祁辞溪看见他下来,问,“她没事吧?”
其他人虽然都没有看过来,但是一个个都身体一僵,竖着耳朵听。
祁辞年摇头,“没什么大事,喝了药剂好好休息两三天就好了。”
所有的人心中的弦松了下去。
顾辞砚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素描本和铅笔,画着画着觉得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