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什么了?”
秧宝握着帕子的手展开。
沐卉打开,疑惑地轻嗅了下:“甜的,还带着股奶味。”
说着,擦去上面沾的土,舔了口,一脸惊喜:“奶糖!”
“嗯嗯,”秧宝连连点头,“妈妈快尝尝,这颗都是给你的。”
废土没有糖,沐卉从小到大唯一吃到的甜味,还是带着秧宝打死只变异蜂,得的那点蜜。
小心地咬下一点,塞到秧宝嘴里,沐卉才又舔了口,仔细地用手帕包好揣进兜里:“剩下的明天再吃。”
心有期望,才有拼命活下去的勇气。
这不是原主的妻子沐卉!
颜东铮确定了,那女人有洁癖,且因为牙龄时有红肿出血,很少吃甜食,更别说糖了。
“陆医生,你来给她把把脉。”
颜东铮说着,弯腰去抱秧宝。
沐卉一把拽住秧宝,戒备地看向他,那眼神,像极了山里护崽的母狼。
颜东铮深遂的瞳孔里一片沉静平和,就那么看着她:“我是秧宝爸爸!”
沐卉一怔。
颜东铮一弹她手腕处的麻筋,抱起秧宝退开数步。
陆铭急忙上前:“沐同志别激动,你刚从昏迷中醒来,气血不足,很容易引起……”
沐卉没听他在说什么,直直地看向颜东铮和他怀里的秧宝,脑中飞速翻动着原主的记忆。
半晌方确定,他不是原主的丈夫颜东铮!
颜东铮虽已28岁,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却还似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他自幼生活优渥,没吃过什么苦,便是下乡来当知青,他自个儿有工资,家里时不时还会给他寄一笔钱票和物资。
加一起,足够他不上工,也能生活得很好。
小日子过得悠哉,骨子里带着的那股天真,从没磨灭。
沐卉凝视着颜东铮,漆黑的瞳仁里带着审视,双唇微动,她无声地问道:你是谁?
颜东铮眸色平静,回她:秧宝爸爸!
沐卉倏地抓紧身下的被褥,眸中燃起一团火:秧宝不需要爸爸!
颜东铮懒得跟她争辩,回城名额已经拿到,等秧宝脚踝上的毒素去除,他们就走。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何需计较!
“沐同志头部有淤血,我得给她扎几针。”
陆铭看向颜东铮。
颜东铮:“麻烦了。”
说罢,抱着秧宝转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