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唉,罢了,都随你了,希望你不要后悔。”娘亲终于妥协了。
“月,你怎么能答应她,我…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爹爹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
“爹爹可以和娘亲再生个~”我很没良心地提议。于是爹爹和娘亲很有默契地瞪向我。
宛爹爹平安生下小叶儿后,我就随美人师父走了,来不及理会爹爹哭得梨花带雨的,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之后,我也没有和美人师父行走江湖,我和师父住在不知名的深山里,真正地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美人师父只在教我医毒武功时出现,十多年我也没弄清楚其他时间美人师父去了哪里。
事实上,我没有天赋异禀,也没有骨骼精奇。我夜以继日地学着,医毒武功都只学了七八成的样子。可是师父说,当今天下已没有多少人能制住我了,而他也没什么可教的了,于是放我回家了。我想说多留几年也不成,因为那天之后美人师父如人间蒸发般消失无踪。我只得收拾几本医书和多年来配制的瓶瓶罐罐,回家去也。
在园子里晃悠了没多久,就被一双手牢牢抓住,嗯,是爹爹。还是那么美,还是那样…梨花带雨的,与那遥远的记忆重叠,心中顿时升起异样的亲切之感。
感觉握着我双臂的手微微颤抖,不点而朱的唇也是微微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要说我一意孤行跟着美人师父去学艺,最对不起的就是爹爹了,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会因为我的离开最伤心的人就是爹爹了。想到这些心里不禁也有些发酸,想抚去他的泪,奈何被他握住的手动也动不了。只好安慰地冲他笑笑:“爹爹,我回来了。”
下一刻,我跌进了一个温暖而馨香的怀抱中。
“坏丫头,你这个坏丫头,”爹爹紧紧拥着我,轻轻捶打着我的背,“你……一走就十一年……都不回来看看爹爹,真是个坏丫头…呜…呜…”
唉,我还能说什么呢,纵是我有千般理由,在一个疼爱自己的父亲面前皆是错,只得轻轻抚着他颤抖的身子,“好了,爹爹别哭了,对身子不好,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良久,爹爹才推开我,又用纤纤玉指仔细抚摸着我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描画着我的眉眼,我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暗暗发誓,这一生再也不让爹爹伤心了。
“不许再离开了,不然爹爹再也不原谅你。”爹爹擦干我的泪水,撒娇似的命令着。
“好,不离开,以后都听爹爹的。”我拉下爹爹的手紧紧握住,爹爹终于破涕为笑。
“爹,娘亲在吗?”
“在,都在,看我,都忘记了,你娘亲和几位爹爹都等着呢。”爹爹拉着我的手向内院走去。
大厅上,娘亲坐在主座上,左边是宛爹爹,右边是岚爹爹和霜爹爹。若不是三位爹爹温和地冲我笑着,我真以为是在三堂会审。
“知道回来了?”娘亲的声音微扬,让我有阵莫名的心虚。
“娘亲,您当初不是答应了吗?怎么……”好像生气了。
“哼,我当初是答应了,可没答应让你十多年不回来。”貌似真的生气了。
“那个……我有写信……”小声地辩解着。
“你是有写信,”娘亲“啪”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吓得我的小心肝跟着颤了颤,“每一封都是‘安好,勿念。’是告诉我们你还活着么!”
“哪有,我活得很好。”不知死活地继续辩解。
“你——”娘亲拍案而起,宛爹爹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你这是做什么,孩子好不容易回来,再说当年若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宛爹爹的眼眶有些红了。
“哎,宛儿,这关你什么事啊,都是这丫头……”娘亲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几位爹爹掉眼泪,唉,我至今没想出对付娘亲的招,爹爹们的眼泪却是屡试不爽。
“什么不关我的事,晴儿是替悦儿去的…若是…没有晴儿…叶儿恐怕也没了……”宛爹爹哽咽着。
没有我美人师父也会救您的好不好,都说了是报恩了,平白被当成宛爹爹的恩人我可真真的担当不起。
“哎,宛爹爹,您误会了,救您的是师父,要谢也该谢岚爹爹,真没我什么事啊。”我只是搭了个顺风车而已。
“是啊,宛哥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挽晴这丫头半点功劳也没有啊。”爹爹跟着附和。
宛爹爹从娘的怀中抬起头来,眼眶红红地对我们一笑,如墨的眸子里满是幸福与感激。
“是啊,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晴丫头也累了,先去歇歇吧,有什么话晚上再说。”还是岚爹爹善解人意啊。
于是,再爹爹们的帮助下,成功逃脱娘亲的轰炸,至于以后么,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晚饭时,我见到了我的姐妹和两个弟弟。姐姐成悦和弟弟逐叶是宛爹爹的孩子,成悦今年十九岁,活脱脱是娘亲的翻版,只是眉宇间少了些威严,多里几分活泼与狡黠。小叶儿是我离开的那年出生的,今年十一岁,与宛爹爹一般温柔俊雅,如水墨画般的少年。妹妹天云是岚爹爹的女儿,十二岁,性子温和而沉静。最小的弟弟逐夕是霜爹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