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和魏承德走在百官中间,他没大没小的勾着魏承德的肩膀,正在低声与魏老头儿说着风月。
“哎,你就说说嘛,你到底跟暗香阁的凤仙姑娘有没有一眼?咱俩关系谁跟谁呀,告诉我我又不会到处乱说,真小气!”方铮不满的道。
魏老头气得胡子直翘。猛翻着白眼。道:“没有!老夫年迈。哪有精力流连风月之所?方大人你可不能乱说,坏老夫的清白。”
“你有个屁的清白!”方铮不屑的嗤笑道:“满朝上下谁不知道你魏大人年虽老迈。可却是风流阵里的急先锋,朝廷发给你的俸禄,一多半都扔进青楼了,弄得家里跟遭了灾似的,你若清白,那我岂不是处男了?”
“你,你”魏老头气得胡子抖了几下,然后一拂袍袖,恼羞成怒道:,“我懒得跟你说!”
说完魏承德一扭肩膀。便窜到朝臣队伍的最前头去了。
“哎,你不说没关系,我今儿晚上就去暗香阁,当面去问问凤仙姑娘,只方铮跟在后面笑道。
“你,“你敢!你简直就是个无赖!”
皇上未到,朝臣们三三两两聚集在金鉴殿里低声谈笑聊天,方铮眼睛一膘,看见靠近门口的那根金龙柱子,眼中不由浮上几分温热之意,多么熟悉的位置呀,好久没站在这根柱子旁边打瞌睡了
方铮面带微笑,手中倒提着象牙劣板,一撩官袍便向柱子走去。
这时一名小黄门轻步走了过来,朝方铮笑了笑,低声道:“国公爷,皇上有旨。您以后上朝站班,位置可不在这儿啦”
方铮一楞,“在哪儿?”
小黄肋旨了指金殿上朝臣站班的最前列,一个最靠近皇帝龙椅的位置,笑道:“皇恩浩荡。皇上说了,如今您已贵为国公,官至二品,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站在这个不打眼的地方啦。那儿才是您的个置,”
方铮举目望去,见那个个置正是朝臣站班时文官所站的首位,一般只有朝中德高望重的三公或大学士才有资格站在那里的,胖子倒是看重他。将文官里最好的个置留给了他,其中用意不言而喻,由此看来,助世江朝,胖午必会升他的官几,办许真是吏部尚书,
方铮楞了楞,然后飞快摇头道:“不去,我不站那儿,那个位置我不喜欢,我就喜欢站这里
说着方铮指了指他以前站班时的老位置。
站得越前,死得越快,自己二十来岁的年纪便站在文官首位,回头还不得被那些言官们的唾沫星子给淹死?老子马上要告老还乡的人了,犯得着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小黄门神情一呆,怪异的望着方铮。
见过不识抬举的,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金殿上文官首位,这是多大的恩宠啊,这位国公爷怎的连眼睛都不眨就拒绝了?谱儿也太大了吧,连皇上的话都不听,这这算不算抗旨?
小黄门还没反应过来,方铮已朝那根熟悉的夫柱子走毛
网走到柱子面前。方铮身形忽然一顿,鸠占鹊巢,那熟悉的老位置上,已有别人站在那儿了。
方铮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那位官员一眼。见他穿着六品红色官袍,年约三十多岁,仔细看去。竟是御史台的言官梁成。
走过去拍了拍梁成的肩,方铮笑道:“梁大人,麻烦让让,这个位置是我的。谢谢。”
梁成愕然抬头,见是方铮,于是疑惑道:“不对吧方大人,这位置明明是下官的呀,您的位置早就不在这儿了”
方铮眼睛一瞪:“我喜欢站这儿 管得着吗你?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这个规矩都不懂?”
梁成气得浑身一抖,怒道:“什么先来后到?朝臣站班都是按品阶排的,这才是规矩,你以为是市井泼皮抢地盘呢?”
言官的品级虽低,可他们胆子都很大,对朝臣甚至是皇帝都有参奏的权力,所以自古言官都是属于清流一类,自是不惧权贵。哪怕权势极大的方铮,梁成也毫不含糊。皇帝我都不怕,还怕你这国公吗?
方铮却怒了:“哎。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这位置本就是我的,我下江南才几天呐,就被你占了,现在我回来了。你也该还给我了吧?好说歹说你怎么就不听呢?”
方铮本也没打算一定要抢这个位置,可一来他确实不想站到那么显眼的文官首位。二来朝堂上的言官三番两次参劾他,他对言官都没什么好印象。本来只是一件小事,他却咽不下这口气。三天两头被你们参也就罢了,老子的位置都被你们抢了,还讲不讲理?当老子是软柿子么?
粱成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我不讲道理?我不讲道理?大臣站班的个置是吏部排定的,你怎么不找他们去?你以为我乐意站这儿么?”
二人的争吵很快便引来了朝臣们的注意,纷纷踮起脚尖看热闹。
魏承德暗暗摇了摇头,这个方铮。到哪儿都能成为焦点。太会惹事儿了。
魏老头叹了口气,举步便待上前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