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削的身体在风里摇摇欲坠,薄唇惨白,病弱的仿佛随时要昏厥。
火毒得不到解决,又不愿意陷入冬眠,火毒发作时灼烧的疼痛感日益加重。
他只能搬入冰窟里暂住,以此减缓血脉喷张时带来的灼热。
他一旦离开冰窟,轻则昏迷,重则火毒烧身毙命于此。
沈青恩的眼眸比月光还要幽冷几分,静默的凝望着修斯的尾鱼。
“十年前让你活下来,是我最大的失误。”
“你活着的每一天,我都过的心惊胆战,今天我亲自送你上路,终结我的噩梦。”
修斯微扬下颚。
被碾着伤口近乎喘不上气的楚承吐着血沫,血渍划过唇角黏挂在下颌上。
他用爬满血丝的眼眶狼狈的望向沈青恩,吐字艰难:“沈爷,别出来……”
沈青恩神色清冷,迎着寒风走进薄寒月光之下。
背后的刀影盖在他半侧轮廓上,锋利中透着寒意。
是一把刀身长达140cm的双手刀。
“修斯。”他阔步迈来,踩在雪地上的每一脚都沙沙作响,“踩在我的伤口上碾血,你应该很得意吧?”
修斯踩着他的伤口,一寸寸的碾着血肉,用血淋淋的教训告诉他,当初的信任成了天大的笑话。
“得意且庆幸。”修斯说,“如果你没告诉我杀兄弑父的真相,我或许会和这条狗一样,傻傻的跟着你十几年。”
修斯压着楚承胸脯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他一开始接近沈青恩也只是想让沈青恩庇护鲛人族,但沈青恩过于冷漠,从未回应过他的示好,也从未承诺让鲛人族与其他种族平等一事。
沈青恩对家人如此残忍,修斯怎么敢将族人追求平等的希望寄托在沈青恩身上?
所以,他选择了背叛。
他当上了北川之主。
他认为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他不知道沈青恩为了拟定《鲛人保护法》熬过多少个通宵……
冰山做景,沈青恩像是一座孤独的冰雕,独面寒冷刺骨的黑暗,略显苍凉。
气氛紧绷,杀气汹涌。
沈青恩将双手刀取至腰间,左手压鞘,右手抽刀转腕,一米四的长刀在空中甩出漂亮刀花。
见过他用双手刀的人,都死了。
这是他的底牌,也是他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