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你来问我要那袋金瓜子吧……你都说了送给我了,可不能反悔啊。”
裴文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嗯哼……那个,郑娘子……前日说卖了胡瓜以后……要请我家少主吃酒……来着。”
剑意走到郑曦甜跟前,用手掩着嘴,小声提醒。
“少主两夜未眠,就盼着郑娘子你这顿酒呢。”
不会吧。
这么死心眼儿。
郑曦甜瞅了裴文风两眼,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人也太实诚了,听不懂客套话啊。
咱们成都人说改天一起吃饭,还真能请你吃饭?
真绝了。
她早就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既然正主找上门来了,那就去喝一顿早酒呗,这点银子她还是有的。
“哦,这事儿啊,喝酒,咱们马上就去喝酒。”
郑曦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朝着二人说,“待我去同父亲请了安后,换身衣服后,立马就来,你们稍等片刻。”
说完,她急匆匆地就进了郑府。
裴文风的脸色这才有了一些波动。
他倚靠在马背上,闭目养神,思绪却飘了很远很远。
有多久,他没有这么情绪用事过了,久到他都快以为他这辈子就只能这么冷心冷意地过下去了。
谁知竟遇到了特立独行,与众不同的她。
想到这儿,他自嘲了一下。
原来,自制力再好也有控制不住情绪的一天。
“走吧,我都同我父亲说过了。”郑曦甜换了一身衣服,随便挽了个丸子头便出来了。
她见裴文风一直牵着那匹马,走上前去,帮他把马拴在自家门口,拍拍他的肩膀,豪气冲天道,
“裴郎,咱们有十两的预算喔,你放开了吃喝,不管点什么都包在我身上!”
闻言,剑意一个趄趔,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家郎君自小养尊处优,光每天早膳吃的那些东西,都不下五十两了。
结果盼望了一天一夜,这郑娘子请客的预算才十两,还不够郎君喝壶茶水呢。
裴文风倒不甚在意,乐呵呵地回应道,“那郑娘子打算请我吃些什么啊?”
“当然是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