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诸多大臣明白其中关节,各成圈子议论纷纷,有那清廉、清高之士对民间钱庄放高利贷者自是深恶痛绝,大骂开办钱庄者毫无人性,使朝廷中有此等产业的大臣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明着反驳。
太子李治终是年轻,对民间钱庄喝血的高利贷业务心中厌恶,竟是不加思索便冲动言道。
“民间钱庄当该取缔,使大唐臣民少受荼毒!”
这话却是吓了秦文远一跳,暗责太子说话不经大脑,想但凡开钱庄的那家不是与衙门官员暗中勾结,关系错综复杂,此乃牵一发而动全身之事,太子如此草率说出此语,却是不知其中厉害,此言传出定然会在长安城引起轩然大波。
为挽回太子此言可能引起不好的影响,秦文远赶紧言道。
“太子此言有些偏颇了,国朝的经济发展,朝廷当可鼓励民间资本的参与,然、却需制定相应的律法来约束,对于民间钱庄,朝廷可以先使银钱司制定相应的法规并加强管理,对那些不符合规定,拒不执行朝廷法规的钱庄,可按照银钱司颁布的法规进行惩处或是取缔。”
户部尚书唐俭闻言,暗忖其中话意,不禁大是佩服。
“齐王爷这提议乃一箭双雕之策,当真是狠啊!”
太极殿中,李治闻秦文远话语,稍加思索便意识到自己所言似有不当。
这小子也算反应迅速,接过秦文远话语再次言道。
“齐王所提建议正是本太子之意,待户库充盈,银钱司当制定出钱庄管理细则并知晓长安城中各钱庄限期整改,凡不遵法规之钱庄,一律按规定取缔。”
太子这话算得是有了对钱庄的最终定论。
殿上与此事有关联的大臣暗恨秦文远出此主意,起同仇敌忾之心,恨不得吃了这厮的肉方解心中之恨。
秦文远如何不知“毁人钱财如杀人父母”的仇恨,奈何这厮身具浩然正气,最是看不得贫苦百姓被人所逼的凄凉惨景,虽说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之事,但却得有个限度,对那等黑了心、仗着有衙门暗中支持便为所欲为,不给人活路的恶人,却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这厮不鸟殿上对他怀恨的目光,俨然一副老子奉陪的表情。
散朝过后,王家族人,时任朝廷谏史大夫的王忠贤邀约一帮世族子弟于“太极殿”门前不远处堵住徐天,这厮阴笑而言。
“齐王爷殿堂上如此提议就不怕与自己惹来麻烦吗?”
“王大人这话想必是欲有威胁本王的意思吧!说实话,本王从不想与人为敌,却也不惧怕任何威胁,本王做事,往大了说是为百姓谋利,往小说是随本王的心而为,只要认为对的便做了,无非为求得心情通透罢了,至于别人怎么想与本王有何关系。”
随王忠贤围住秦文远的朝臣中有自幼习武的人,闻听得这等不将他们看在眼里的话语如何忍得心中怒火,想朝廷里多少臣子见他们不是恭恭敬敬,偏这厮油盐不进。
关陇八大家的弘农杨氏,乃文武之家,自隋代便有不少族中子弟为军中将领,时任大唐禁军教头的杨鸿志甚是不满徐天此等德性,以为这厮不过小人得势,遂一旁怒道。
“秦文远,别人怕你,杨某却是不怕!”
这厮说话中移步逼近秦文远,欲使气势压服他并使其在陆续出宫的大臣面前丢丑。
秦文远眯眼望着这厮,右手拇指和中指弯曲,一缕劲气弹出欲阻止这厮靠近。
杨鸿志移步中突见空气波动,这厮识得厉害,开声吐气使单掌出招,引秦文远弹出的劲气击向地面。
“齐王爷想是要考较下官功夫,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这厮本打着这等心肠,却怕犯蔑视上官之罪,见秦文远出手却是正合心意。
杨鸿志身为禁军教头,武艺自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