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思敛愣了一下,目光落到伯墨身上,试探着问道:“可以吗?”
伯墨对着闻瑕迩发出嘶的一声,闻瑕迩听罢眼中笑又深几分,缓声道:“不必忧心我,随心而为罢。”
伯墨沉寂片刻,点了点头,再度飘回君思敛手上。君思敛面上难掩喜色,小心翼翼的收紧托着伯墨的力道。
“有劳君姐姐照顾伯墨一段时日了。”闻瑕迩道:“我先行一步。”
君思敛颔首,“我会好好照顾伯墨的,你在外也要保重。”
闻瑕迩笑着应下,临走前又突然被君思敛叫住。他回身道:“君姐姐还有何事?”
君思敛带着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眼神从头到脚审视他半晌后,问道:“你名字里可是有个‘迩’字?”
闻瑕迩心中咯噔一声,他从未在君思敛的面前提过他的名字,对方眼下这般问了他若是答“是”,君思敛兴许会进而询问他全名,届时他的身份便藏不住。若答“不是”,他势必又要将“思君”这假名拿出来混上一混,可对于这位君灵沉的长姐他又委实不想欺骗。
君思敛见他许久未答,轻笑一声,“答不出不答便好,不必郁结。”
闻瑕迩点点头,“谢谢姐姐。”
在修仙界西南边上有一座名唤岐城的小城,城内在半月前出了一桩怪事,居住在城内的百姓一夜之间消失了大半。城内剩余百姓皆出动寻找消失之人,但无论是消失的痕迹还是消失百姓的尸首皆没寻到,可谓是怪异至极。
闻瑕迩来到岐城已是三日后,这日天气阴沉,午时刚过便下起了瓢泼大雨。他撑着伞步入城中,街道上仅零零散散的有几个抱头飞窜躲雨的行人,没过上一会儿街道便空了。他想随手拦个行人打听关于禹泽山弟子踪迹的念头也落了空。
雨势又急又大,一把伞已快遮不住这雨。闻瑕迩打算在这城中先找个落脚的地方避一避,沿着一条街走的快到了头,才寻到一家开着门的酒肆。
他前脚步入酒肆,便听到一阵熟悉的叫喊,“常远道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最好有一日别落在我手里!”
迟圩跪趴在地,双手脖颈具被一根细长的紫玉制成的锁链束缚着,他待要挣开这束缚,身上的锁链便捆的更紧几分。他仰着脸盯着手中牵着他身上锁链另一端的人,恶狠狠的模样恨不得将那人生吞活剥。
常远道半阖着眼斜倚在椅子上,右手端起一杯酒喂入口里品着,闻言将左手牵着的锁链往前轻轻一拽,迟圩的下颌便砰的一声嗑在了他身下的椅沿上,疼得迟圩当即倒吸口凉气,“常远道你——”
常远道睁开眼放下酒盏,探出手抬起迟圩的下颌,故意在迟圩被磕到的地方用力按压,“喊尊称。”
“你也配?”迟圩疼的呲牙,欲将下颌从常远道手中挣出,谁料常远道按压他伤患的力道又重几分。
常远道笑看着他,“不听话,会更疼。”
闻瑕迩收好自己的小红伞,瞥了一眼常远道和迟圩那边的景象,又瞥了一眼站在角落里一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小厮,斟酌片刻后,还是向前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