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瑕迩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恭喜。”
木清许闻言愣了下,遂又装作一副恶声恶气的模样,“方才我说的话你不准泄露出去半个字!”
闻瑕迩道:“我什么也未曾听见。”
木清许眼神扫过一片狼藉的花丛,闻瑕迩十分上道:“也什么都没看见。”
木清许这才归剑入鞘,提着剑打算离开,行至一半时又退了回来,道:“你叫什么名字?”
闻瑕迩面不改色,“思君。”
木清许点点头,似乎又意识到方才自己的举动的确有些凶悍,便放缓了语气,“我今夜并不是针对你,只是事出有因才激进了些。若是有让你不悦的地方,请多担待。”
闻瑕迩颔首,“没事,木姑娘不必记挂在心。”
见他如此大度,倒更让木清许觉得羞愧。她今夜见过君灵沉之后,压抑了许久的怨恨便再难遏制住,这才半夜三更的在君家乱闯一通,拔这蓦尾也只为泄恨。眼下想来的确是她失了礼数,不知进退了些,也亏得今夜发现她这小弟子不同她计较。
木清许看向闻瑕迩,道:“我是桑岛的木清许,君家的思君,你若日后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偿还你今日的恩情。”
闻瑕迩眸中覆上笑意,“桑岛的木清许,谢谢你。”
木清许这才转身离去。
大黑从闻瑕迩袖中钻了出来,坐到他肩膀上,闻瑕迩瞟了大黑一眼,说:“藏了半天,戏好看吗?”
大黑张嘴嘶叫几声,闻瑕迩听明其中意味后挑了一下眉,“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生魂成精了,见解境地这么高。”
大黑模糊的轮廓又深了一圈,安静的坐在闻瑕迩肩头不再说话,并未因他这句夸赞流露出半点兴色。不过一只生魂,能让他听懂话中含义已是不易,又哪里能苛刻的要求他作出活人该有的反应情绪呢?
闻瑕迩探出指腹摸了摸大黑的嘴,眼角扫过一地残花后无意间瞥见一支未遭木清许毒手仍旧完好的蓦尾花。
他心念一动,遂将这支蓦尾折下浮于半空,“这支便送给我的君惘。”
大黑见状立刻从闻瑕迩肩头飞下,衔住那支蓦尾远离了闻瑕迩。闻瑕迩含笑道:“要劳烦你帮我护送回去了。”
大黑嘴间泄出一段极快的叫声,闻瑕迩没能听得太懂,但也大概明白估计是大黑在责怪他摘下蓦尾一事。他不甚在意的拢了拢面上的衣襟,带着大黑原路返回。
已是深夜,君灵沉与君思敛交谈过一番后便未再多逗留,行至长廊时,看见一女子迎面而来,竟是木清许。
木清许见到君灵沉也是一怔,极为敷衍的道了句“见过缈音清君”后便打算离开。君灵沉出乎意料的叫住了她,“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