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瑕迩手撑案上,在脑海中回忆一番君灵沉的面容后,却仍觉有些难以下笔。他画功一般,绘丹青更是平平,君灵沉那样的长相,若不是有十分功底,想来是极难画出他的神韵一二。他遂搁下笔,不再继续画下去。
正这时,屋外突然响起一声空灵之响。闻瑕迩熟知此声,这是阵印被人解开的声响。他下榻径直走到门前,开锁之声接连响起,屋门从外打开,站在屋外的竟是之前被他父亲罚闭门思过的酉书。
“酉书先生已能自由出入了?”闻瑕迩问道。
酉书道:“几日前便解了禁,劳少君挂心。”
“解禁便好。”闻瑕迩道:“您此番乃是无妄之灾,受我连累。”
酉书闻言,面含愧色的拱手朝他施下一礼,“是我的过错,闻先生原以下过死令任何事也不得牵扯少君。是我逾矩还害得少君因此受伤,酉书难辞其咎。”
闻瑕迩伸手扶起酉书,“小伤罢了,早已痊愈。酉书先生不必记挂在心。此事既然已经过去,翻篇便是,往后不再提。”
酉书颔首称是,道:“闻先生吩咐我解了少君的禁后将少君带去书房。”
闻瑕迩走出屋门,和酉书并肩而行齐向书房,“酉书先生可知父亲是因为何事找我去?”
酉书答:“我也不知。”
闻瑕迩便不再问,二人走了一会儿便到了书房,见书房门大开抬脚进入。闻秋逢坐于书案前,见得闻瑕迩与酉书两人,便屏退屋中人关上房门。
闻瑕迩一时未能看出端倪,道:“父亲找我和酉书先生来所为何事?”
闻秋逢道:“莫逐殁了。”
闻瑕迩指节曲起,喉头涩意翻涌,一时竟怔在了原地。
酉书神情惊愕,眼覆红意,“闻先生不是派他去探查一桩事情原委吗?为何会突然……他那般修为,又岂是常人轻易能取得了性命的?”
“他几日前突然断了联系,我便料想事情不对。”闻秋逢捏着眉心,“派人去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前去探寻,找到了他的灵器。”
“尸首呢?”闻瑕迩哑声,“……不见尸首父亲为何能断言莫逐已死?”
“那柄长|枪乃是莫逐以自身精血所锻造,若非他身死,那枪绝不会断裂。”闻秋逢眉目间显出疲色,“如今那长|枪已四分五裂。”
闻瑕迩指掐掌心,半晌,道:“……所以莫逐,连尸首也未寻得。”
闻秋逢重重颔首。
闻瑕迩阖眼,再睁眼时,眸中已是静色一片,“敢问父亲,那柄枪现在何处。”
闻秋逢站起身来,直视闻瑕迩双眸,“闻旸,你不得乱来。莫逐一事为父会再派人彻查,绝不会让他枉送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