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灵沉似乎也看见了这黑衣人剑上的血,难得的回应了他一声。
有君灵沉在,闻瑕迩不觉此人能逃得掉,遂越过打斗中的两人,往笛容的牢房跑去查看情况。
他推开未上锁的牢门,点起落火符照亮牢房四下,笛容躺在石床上,床沿边不断有鲜血流出,滴答滴答,染红了大半床壁。
闻瑕迩两指探向笛容脖颈,一片静默。须臾,后方传来一声唤,“闻旸。”
闻瑕迩回首看着牢门处的君灵沉,道:“笛容死了。”
君灵沉目视石床上躺着的尸体,沉声道:“随我来。”
朗翊身形被困于剑阵中,见君灵沉和闻瑕迩二人从笛容牢房中走来,面色阴暗。
闻瑕迩在剑阵外止步,道:“朗宫主,竟真是你。”
朗翊道:“笛容不是我杀的,我来时他便已断气。”
闻瑕迩道:“我在地牢外亲眼看着你进的地牢,除你之外,未见第二个人进去。”
朗翊盯着闻瑕迩,道:“你趁夜闯入地牢,居心叵测,谁能证明不是你杀了笛容?”
“我来地牢只为以笛同之死是否能让笛容动容吐露实情。”闻瑕迩指了指身后的君灵沉,“我与他一直在一起,我究竟有没有杀笛容,他一清二楚。”
朗翊闻言身形一怔,“笛同……死了……”
闻瑕迩道:“忘了告诉朗宫主,炼蛊之人也就是笛同。我们在找到他不久后,他便自缢身亡了。”
朗翊低首不语,剑阵光影笼罩他身形,手中染血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朗宫主。”君灵沉寒声,“子母蛊一事,应天长宫该给出交待了。”
甬|道之中骤然响起脚步声,闻瑕迩回头看去,却见朗禅正朝着这方而来。闻瑕迩道:“阿禅你怎么来了?”
朗禅疾步上前,“见你不在我房中便料想你该是来了地牢,沿途又见各处是昏迷的弟子,所以便……”他猛地止步,见到眼前景象惊疑不已,“……这是出了何事?”
闻瑕迩想了想,道:“还是让朗宫主来亲口告诉你吧。”
朗禅行至剑阵外,盯着阵中的朗翊半晌,压着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穿着这样的衣衫?为何会被困在剑阵中?”
朗翊缓慢抬头,低声道:“这件事若抖露出去,往后我应天长宫在正道再无立足之地……”
闻瑕迩眯眸扫视朗翊,讥道:“所以朗宫主这才杀了笛容,让他顶替你们应天长宫成为这件祸事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