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声拒绝,丝毫不给身后人的面子。
定安两手叉腰,“不去就不去,给本郡主甩脸色作何。那天来的人多了去了,裴少将军,状元郎,顾世子,不差你一个。”
陆允时停下,转身,“顾淮?”
见他停了下来,定安扬起嘴角,得意洋洋。
她傲道:“当然,我父王相邀,来的人自然多,怎么陆寺卿心动了?”
陆允时睨了她一眼,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窗半掩着,往外飘着浓浓的药味儿。
余安躺在榻上,睁着眼睛,脸色苍白,打在胸前的手用裹着药的布包了一层又一层。
大夫临走前的话仍在耳边回响,“十指伤得很重,但好在没有伤及根本,待痊愈后依然能恢复如初。”
结果是好的,但要喝的药很多。
一旁喂她喝药的丫鬟是新来的,三七已经下葬了。
这些日子以来,余安虽然身上一直都在痛,但心里却从未如此明晰过。一桩接着一桩事情的到来,就快要将她压垮。
等不了多久了。
虞家冤案翻了出来,查出当年的幼女还活着,朝廷追踪着线索,派人去了西域。
用不了多久,她的身份就会暴露。
余安知道,这其中的功劳少不了那人,他一心为虞家翻案,更不知晓她就是虞桉,只想快点找出她的下落。她却缕缕隐瞒身份,多次隐瞒她的行踪。
老天像是给他们两个人开了个玩笑,命运偏要捉弄他们。明明以前都还有机会解释这一切,但等到他们回不了头时,又逼着她去说清身份。
没用了,也太慢了。
余安眨了下眼睛,眼底闪着坚定的光。
以前是她太固执,想要昭雪一桩陈年冤案,太难了,苦难重重。好在,陆允时他帮她做到了。
但她等不及了,永宁侯府势力盘根错节,顾淮还与外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即便真的找出了证据,也很难扳倒。
不过,明着来不了,那便来暗的。
翻案就让陆允时去做吧,仇她来报。
这回顾淮受了重伤的事情没有瞒过永宁侯,他一听世子和一个姑娘遍体鳞伤地回了府,登时吓得冒出冷汗。
顾淮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竟不知在眼皮子底下,府里多了个姑娘,顾淮将她藏得很好。
今日,永宁侯是自作主张来的。
顾淮的院子向来冷清,伺候的丫鬟仆人极少,可他今日进来一看,果然多了好些,还都是集中在一个厢房处。
永宁侯走了进去,应了婢女的行礼,看清了榻上躺着的女子。
“姑娘,你是淮儿的什么人?”永宁侯挥了挥手,示意丫鬟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