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闵皱了皱眉,对于独子这般无礼的行为,他很不悦。
“陆允时,时刻谨记你的身份,你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对生身父亲大吼大叫,成何体统。”
“你都跟她说了什么?”
陆闵不答,神色严厉,“那名女子别有居心,有意蛊惑于你,你倒好不反抗反而随心沉沦,二人毫无羞耻心地做出男女之事来。”
话音将落,陆允时脸冷了下来,他道:“是我自己忍不住,非要同她做的,没有羞耻心的是我。”
“呵,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指望着三言两语维护她的清白和名节?”
“余安是我的妻,她有无名节,清白身归谁,我心里一清二楚,不需要旁人胡言乱语地去栽赃她。”
陆闵哼了声,过了会儿又叹口气,“你不能因为她眉眼间像桉儿,就自欺欺人把她当作她。那女子不是桉儿,你向来聪颖,怎能犯出这样的错来。”
听着这些话,陆允时怔了下。
原来余安那日跟他说,他把她当作幼时青梅的替身,是因为陆闵这么跟她说得。
他怎么能这么说!
陆允时像是受了极大的伤,他摇摇头,对着陆闵吼道:“不是的,我从来都没有把余安当作是谁的替身,她只是她。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害她”
陆允时低着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陆闵有些愣,他从未见过陆允时这么失态过。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陆允时拿过桌上的某个东西,跑了出去。
门口的小厮急急匆匆进来禀报,说是陆寺卿跑出去了。
陆闵叹气摆摆手,“随他吧,左右禁闭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
汴京不太平,永宁侯府更不太平。
陆允时当日跟天子所说的幕后黑手,正是永宁侯府,丝毫不顾及天子的颜面,要知道永宁侯府可是先太后的母家旁系。
天子是何人,一言定生死,即便陆允时拿出了在天和医馆搜出的证据,正是永宁侯府与外邦人来往的证物,铁证如山。
本想大事化小,不料陆允时早有准备,顺势牵连出十年前的虞家一案。
十年前,虞家一案轰动整个汴京,在虞淮雨一家上断头台时,诸多受过其恩惠的百姓联名上信,为虞家陈情,就连朝中众官员皆是不信。
首当其冲的便是首辅陆闵,他韬光养晦多年,那是他第一回在朝堂上公然对抗天子,为了他的兄弟虞淮雨。
四面八方的压力袭来,是天子抗下了所有的反对的声音。即日便下了那道满门抄斩的圣旨,交给他亲信的两个官员送达。
一个是虞淮雨一案中,所谓被“污蔑”的世子,也便是如今的永宁侯,另一个便是暴毙在牢中的孟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