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闵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战战兢兢,似乎是查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陆寺卿只带了那个余安的衙役去了西域,属下不知道所谓何事,不过属下查到了另外一件事。”
陆闵:“那便是那个叫余安的了,他可是真的居心叵测,来路不明?”
诏狱管刑:“那叫余安的衙役来自西域,精通画骨一术,与永宁侯世子顾淮有所交集,且所交匪浅。然后便是”
陆闵心下烦躁,见他吞吞吐吐,愈发不耐烦,寻常的清冷随和模样散了个七七八八,喝道:“不要支支吾吾!”
书房响彻着回音,诏狱管刑心一横,咬牙道出了丑闻。
“属下查出那余安是个女子,且和陆寺卿关系匪浅。”
他琢磨来琢磨去,用了个“关系匪浅”的词来搪塞陆闵,但陆允时那般骄矜冷淡的性子,汴京城里的世家小姐一个都瞧不上,如今却与一个女子关系匪浅,至于真正私下里做了些什么,他不说,想必陆闵也心知肚明。
陆闵闻声大怒,重重拍在案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荒唐,荒唐!
想他陆闵一身洁身自好,除了心爱的夫人从未与别的女子有个半分牵扯,纳妾同房丝毫不沾,家风严谨。
如今却出了个在外面乱来的逆子!
他冷冷看着那诏狱管刑,“他和那女子间都做了些什么?”
咯噔一声,地上的人冷汗直冒,一把俯下身连连叩拜,额头撞在地上发出响声。
知晓这样的丑闻,他怕是要没命了。
“首辅大人饶命,首辅大人饶命,属下只是奉您的命查陆寺卿,并非有意知晓那些事情啊!”
陆闵闭了闭眼睛,走下去,“你放心,我陆闵不是那般过河拆桥之人。只不过你知晓那便在汴京留不得,过两日我会派人在江南给你寻一处宅子,你带着家人迁过去,永生不得回京。”
“谢谢首辅大人饶命!”诏狱管刑的心定了定,这才将查到的事情说了出来,“陆寺卿和那衙役举止亲密,时常做‘吕’字,二人似是十分熟稔。”
难以启齿的话说了出来,陆闵也大吃一惊。
做“吕”字,好一个做“吕”字,他们二人竟然都赶出这番事情来了,此番去西域,孤男寡女,此不是要乱来!
“你下去吧。”
陆闵回首望着窗台,眼神渐冷。
没想到这个叫余安的女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女扮男装混入大理寺不说,还招惹了他这个逆子。
她与永宁侯世子顾淮甚至牵扯不清陆允时与她同去西域,汴京这边就出了大乱子,真的如此凑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