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初冬,却冷得让人惊受不住。明明是天降小雪,却让洁白缤纷覆盖大地,苍茫一片。
透骨的冰寒席卷全身,纤柔的女子背影渐行渐远。小姐,永别了……
抱着那雪玉团儿似的小女婴,凛突然大叫起来:“眉毛……眉眉……小眉子……”
温润如玉的男子从未用过这么激烈的语气和高亢的嗓音,惊得怀里的女婴都大哭起来。远处的背影陡然停住,双肩似乎在不住的颤抖。
“凛,你终于叫我的外号啦!”她也回过头,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你这个笨蛋!”
两人远远对视,过了许久,那纤细的身影艰难的转过身,一步一步向前,再也不回头。
“眉儿……”轻喃声几不可闻的响起。俊逸挺拔的身影印在雪地里,空中梅花片片,在凛冽的寒风中轻柔舞动,舞动……
完
第七章 第一节 冬日里的西行
更新时间:2008…12…2 10:55:24 本章字数:3170
“嘎吱嘎吱……”
一队马车在结实的冻土上缓缓前行,发出难听的钝音。一阵寒风透过车窗缝隙灌入车厢,立时引起几声响亮的喷嚏。
靠窗而坐的蓝眸少女穿着洁白的兔皮大衣,脖子上围着华贵的貂皮披肩,戴着暖和的小羊皮手套,膝盖上还搭着羊毛斗篷,浑身上下包裹得密不透风。洛水丫头坐在旁边,也是穿得圆滚滚如毛团一般,鼓鼓囊囊。
精灵坐在对面,却不似其他人那般衣着臃肿。他穿着一件白色夹层长袍,外面披着浅灰斗篷,身材依然是那么修长纤巧………刚出发时,永恒死也不肯套上厚重外衣,爱美成癖的精灵族怎能容忍穿成圆球?可生长在温热森林里的精灵这辈子从没去过寒冷之地,刚上路就冻得脸色发青。后来还是赛菲尔想出法子,用鸭绒、鹅毛、兔绒、羊毛等轻薄材质填塞做成大衣,弄出一件地球上的超薄羽绒服……
但车厢里的另外一人就没这么好命了。听到喷嚏声,少女懒洋洋的抬起眼皮,轻声道:“约瑟殿下,请你不要冲着我们张嘴,你体内有病气,会传染给旁人!”
约瑟愤愤瞪了对方一眼,开口想骂上几句“臭丫头”,却立刻被自己的“阿嚏”给堵了回去。
他比精灵更加逞强,仗着身体壮实不愿穿厚重大衣,而赛菲尔显然也没那份好心帮他弄件羽绒服,结果一离开梵固范围他被新年的严寒击垮。他自己也没想到,刚把棉花包似的苏迪狠狠嘲笑一顿,当天夜里他就被刺骨的冷风直接刮到病床上,一连几天高烧不退。幸得精灵发善心找了些草木药材,他才能恢复大半。只是这喷嚏仍然是一个接着一个,到现在连马都没法骑,只得窝窝囊囊待在马车里。
一路上,苏迪总带着嘲讽的笑容数落他:“你身体强壮又健康,大家都知道,不用再拿自己做实验了……”洛水虽然一下马车就被冻得哆哆嗦嗦,也不忘幸灾乐祸的嘲笑他,闹得堂堂皇储颜面无光。一想到这些时日来地非人际遇。他心中愤怨无比,但转念想到此行的目的地。他又咧开大嘴傻笑起来一行人要去的地方,正是大陆西方霸主,荣耀之国圣达加!
“美丽的娜娜公主啊,总算又能见到你了,这次一定要成功表白!”约瑟正美滋滋的幻想佳人含羞点头的情景,目光瞥到窗外那位不惧严寒谈笑自若的年轻人,他地脸顿时垮了下来:“为什么,比凌也跟着来了呢?”
这时正是新年到来、寒风刺骨的严冬。格鲁国和安基岛都靠海,冬天并不太冷,梵固学院更是因结界作用而四季如春。但大陆腹地地各国在这个月正是天气最严酷的时期,一行人极不习惯这种严寒,只得衣着臃肿、身如圆球,唯有比凌和叉子两人依旧只穿武士服,顶多再加一套厚斗篷罢了!他们两人一骑马一步行,冒着冷风小雪跟在马车后面,声称要用寒冷来磨炼透明斗气。
车厢前头,同样“晕马”的苏迪正半蹲在马头上。心不在焉的拨弄着掌心里生成的小结界。翠绿的光芒一闪一闪,他慢慢调整那小球的厚薄强弱,力图做到精准适度。约瑟一见之下,更是恨得牙痒痒这三个家伙不是练斗气就是玩结界,简直就是在刺激他这个病重之人嘛!
一个月前,赛菲尔在联盟本部狠狠威慑内阁,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震撼了联盟各岛。不出三天,多位伯爵就暗中通约,邀请亚姆家入主内阁,赛菲尔也不客气。一口应允。其后的事务,明面上自有博格和克斯两人负责,私底下该杀谁该逼谁该笼络谁该威胁谁,暗卫早在几年前就开始策划。辛萝也返回安基岛全盘指挥。赛菲尔并不多做停留。安排停当就返回梵固学院,请假前往圣达加。原因很简单加德两月前回国参加成年仪式。结果一去不返!
赛菲尔本来只想带着叉子和比凌西行,加上旭天和精灵这两位如影随形的保镖,轻车简装,早去早归。但临行前约瑟带着格鲁国地公文赶来,死皮赖脸非要一起走,还好兰兰、黑猫和恋影都留在了安基岛,不然这一行非得吵死人不可。因为遇上大雪,道路难行,一行人走了近半月,也才刚刚进入圣达加势力范围,距离国都还有一段路程,眼看新年就要在途中度过了。
约瑟撩开车厢的小窗,探头看了看,冷风夹着雪花飘进,他又打了好几个喷嚏,苦着脸回头:“后天就是新年了,这外面怎么连个村庄都看不到啊?”
没有人答话。停了停,旭天笑吟吟的抬起头,轻声说:“休蓝国的内战到今年夏天才彻底结束,这里显然也被波及了,很多村子都毁于战火,加上盗匪横行……”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蜷在座上的蓝眸少女,心想赛菲尔应该知道这些情报吧?怎么不吭声呢?他哪里猜得到,此刻车厢里的亚姆小姐,其实根本不是本人。
“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