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来,已经很少有可以实在独当一面的长生道之人了。
大劫将至,却迟迟没行一个独挑大梁的人。
千年的布局谋略,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天外天,那两位十四境发的如火如荼,彼此杀招频频,虽然二人心里清楚,彼此谁都奈何不了谁,不过依旧不肯服软。
那老儒生脚底文书谶语层出不穷,一层一层消磨剑意,同时最上也时刻不饶人道:“你剑冢一家,辛辛苦苦耗费了百年的机会,就是为了这么一个长生道,虽然我儒庙为此付出了不少的代价,不过总比你没有选择强吧!”
陈流倒也不怎么恼怒,一剑劈碎那几道长袍的袖口,飘逸自然道:“我以为你会用处那浩然正气的剑阵,与我拼个一上一下,结果还是不敢在老子的前面耍大刀,怎么儒家的大弟子,其剑术也和你一样不堪?”
儒生轻松写意,挥手撒下一片墨水,“你们这帮子负剑的狼子野心,还真以为,自己是那天下第一得意,笑话罢了。”
陈流横剑杀灭面前的诸多术法,平静道:“不和你玩了,好歹是一界圣人,怎么如此不堪。”
那位老儒生闻言,没有动手,虽然散发出十四境的无上威压,但是已然内敛住了战意。
陈流斟酌不久,出口道:“儒家的后手,就是那个小娃娃?”
老儒生面色平静,眼神凛然,没有多言。
二人自然会意。
陈流闭目,这位享誉诸天的所谓剑道行者,天下剑道最高者,随身的剑气肆虐开来。
老儒生提前离开,当今主事,还需要他来震慑周天强者。
陈流第一次如此肆意的放出自己的气息,半步十四境的倾力一剑的剑意剑气剑势,天下人极其少见。
“陈洛啊,你这种人,怎么会死在亲情中啊,心魔中啊。”
随后也一同消失不见。
此刻的陆篪,从酒肆里买了二两酒,岁月不饶人啊,他自己也等不了多少个甲子了。
先前望见陈洛死寂的尸体,他自己一身磅礴修为,也差一点付之东流,道心险些崩溃。
神的尸体,不是常人能够看得到的。
今日的打铁铺子里,陆篪这一次破天荒的对新来的徒弟,没有骂出一句不堪入目的话语,似乎整个人也和善了一点。
陆篪每日最是喜欢搞点小酒,一点腊肉,一小盘花生米就是这辈子的价值了。
陆篪极为老中林存希的心性之坚,或者是有些愚忠,而且体魄不错,是个打铁的好手。
虽然看中,但是心却还在那几个虚伪至极的老书生那里,他实在是无奈。
总不能,为了这么一个小家伙,和儒家摊牌吧,那自己在这里苦哈哈的待了几百年算什么?
陆篪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嘴里还时常呢喃着:“怎么就。。。就死了呢?”
死的出人意料啊。
这几日和那位小徒弟聊天,也是有所收获,林存希曾经吐露过一丝自己的心声。
曾经他们一家子也算得上是安静祥和,父母日出而耕,日落而息,都是极老实本分的人家。
可自从林存希出生,家里逢遭厄难,先是爷爷夜里断了气儿,奶奶甚至趁着夜色差点把刚出生的林存希闷气在床上,从那一刻,他就知道了,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灾星,与之有关系的人没有善终的。
父母也同样不出人意料的离奇的死了,有仙人言,自己出身在那锁龙井旁,是个深水恶蛟转世而生,戾气不改,是个祸害,也活该克死了自家父母,活的有什么趣味?
只不过,是一直记得母亲曾临死前,最后一言:“好生,活下去。”
那年大雪没有熬过去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