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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在找什么?”
“碱性植物。”眼下实在是酷暑难耐,无论用水冲洗几遍身上的污垢仍取之不完,搓之不竭,恶心得很。要等清朝人发明力士,潘婷,那真是三十晚上盼月亮,没指望,于是我痛下决心自给自足。
“河边有怪柳,你要它做什么?”一双黑爪攀上我的肩。
“做肥皂,身体粘得难受,怪柳吗。”我恍然大悟,准备去后院的河边。
“肥皂?你要做肥皂?”他跟上来,黑眸充满异样的神采,是个不祥的预兆。
“闭嘴。”我及时遏制,以免耳朵受害。
“问问而已嘛。”
“……”
“那……贝贝啊……”
“你好烦啊!”
“好嘛。”
只要我们在一起,永远没有一刻安宁。
“贝贝……”
“闭嘴走这边。”
“好的。”
前院铺了三行麻石道路,两旁都是花草树木,走道的中心有一座竹架搭成的凉
亭,亭里摆着石台石登,进入中门,是一个莲池,莲池之中又一连三间坐北朝南的水榭,可供作吟诗作对,也是阿玛最常来的地方。
我喜欢这深院,它到处蕴藏着惊喜,越是里面,越是别有洞天。
绕过莲池,走上数步我便直奔后院。
……一股浓烈的花香已经扑鼻而来,眼前一片锦绣天地。
庭院植满了各种四季的花木,听说都为额娘生前所种,额娘过世后,阿玛坚决不用园丁,执意每天亲自浇水灌溉,事事亲力亲为。
这里可以称得上是个百花卉,满树盛开的紫丁香,穿成长串的黄银翘,披散着枝条的夹竹桃,好像冒着火苗似的月季,红的还有牡丹,碧桃,紫的有秋葵,黄的有洋萱,攀在竹笠上的有蔷薇雨木香……各式各样的花木把小园装的满满荡荡,除了那条用小石子嵌成图案的小甬路,再也没有插脚的地方了。
我伸开双臂,大大地贪婪地吸着空气。
“百看不厌,比哈特菲尔德花园还惊人。”小黑赞叹。
“假洋鬼子。”
他伸手拧住我的脸。“彼此彼此。”
我反击,拧不到他的脸,一把拧在他腰间,他正要逃,结果一脚踩空到花坛。
“呀。”我没有任何准备,被他拖着一齐栽地。
等到我反映过来后,更是五雷轰顶,晴天霹雳,日月无光,满脸黑线无言语。
大眼瞪小眼,他僵硬的躺在花丛瞪着我,我僵硬的趴在他身上瞪着他……
……我的……初吻……守了十八年的初吻……风在吼,马在叫,我的心在咆哮……
…………
“去死,去死,去死……” 我拔了一大簇花花草草,边追边抽他。
“都成年了……”
“你闭嘴!”追不上也打不到,我一气之下手里有什么就朝他砸什么。
“幸好不是菜刀。”他边拍去身上头上的花花草草,夸张地叹气。“我们不能好好说?”
“你要怎么说?你能怎么说!”我两手撑腿,大肆喘气。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