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江流虽猝不及防,但反应迅速,侧身一闪,避开了要害。然而,这一举动彻底点燃了苏知镜的怒火,他再次扑了上来,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江流哥哥,小心!”
苏知鹊见状,大惊失色,但心里更多的是愤怒,裴江流不过说了几句实话,阿兄就这样听不得了吗?他就这么护着苏眠眠吗?
“阿兄,我才是你同父同母的妹妹!你为什么偏偏只护着苏眠眠!”
“眠眠亦是跟你同一个父亲的妹妹!”
裴江流扭头看了苏知鹊一眼道:“知知别同这个又聋又瞎的阿兄说话,他当不起你的阿兄!”
“我让你胡说!”苏知镜又一个拳头用力挥过去,裴江流的注意力在苏知鹊身上,一个没留意嘴角被苏知镜的拳头砸出了血。
“阿兄,你动真格的啊!”他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阴鸷之色。
苏知鹊见二人真打了起来,心里也慌了。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急切地喊道:“阿兄,江流哥哥,你们别打了!”
然而,愤怒中的两人哪里听得进去,拳脚交加,屋内一片混乱。秀禾刚端进来的点心,桐月才洗好的瓜果都被二人撞翻在地。
苏知镜是羽林卫,体格自然要比裴江流这个太学学生要好上许多,裴江流很快处于下风。但他就算身上、脸上挂了彩,依然不肯认输。
赵琼华错愕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去拉谁。她心里是恼苏知镜对苏知鹊的态度的,可他偏偏又是她爱慕的人,她不想他受伤。而裴江流则是在为苏知鹊的不公平待遇出气,她也没有理由去阻拦。
在她发愣的当口,心急如焚的苏知鹊不顾一切地下了床,踉跄着冲向他们。
“住手!都住手!”她声嘶力竭地喊着,双手分别拽住两人的衣襟。
但苏知镜在气头上,用力一甩,竟不小心将苏知鹊甩倒在地,她的额头重重磕在桌角,顿时血流如注。
“知知!”赵琼华惊呼一声,冲上前对着苏知镜怒吼道,“苏知镜,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怎么能对知知下手?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啊!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苏知镜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手伤了知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愣在原地,眼中满是震惊与懊悔。
裴江流也停下了动作,看着倒在地上的苏知鹊,心中五味杂陈。
“知鹊……”苏知镜颤抖着声音,想要上前查看苏知鹊的伤势,却被裴江流狠狠地推开,“别碰她!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你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苏知镜赤红着双眼瞪着裴江流,扬声吩咐苏思:“快去请府医来!”
桐月和秀禾听到里面的动静,急忙冲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
桐月跪在地上,一边大哭一边用丝帕按住苏知鹊的伤口,“姑娘啊!我可怜的姑娘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家姑娘啊——”
苏知镜蠕动了下嘴唇,正要说话,外头有丫鬟传话:“公子,二姑娘醒来了,一直在哭,非要过来给大姑娘赔罪呢!”
传话的人不见苏知镜出来,继续说道:“府医说二姑娘动了胎气,情绪不宜激动。公子是知道的,二姑娘身子又弱,夫人也劝不动,还请公子去劝一劝……”
苏知镜面露难色,终是把心一横,淡淡道:“我去看看眠眠,很快就来。”
苏知鹊望着阿兄离去的背影,眸中的最后一丝光亮终是慢慢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