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急。
韩菀深呼吸几口气,她端起茶盏慢慢喝一盏茶,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尝试易地而处,试着用父亲的思维去慢慢揣想。
他一旦出事,孀母孤女弱子,必然是无法应对如狼似虎的郇王杨膺李翳等的。
可这等情况下,他还是撑着一口气不肯咽,叮嘱她携母亲前往郇都投奔襄平侯府。
在此之前,他已销毁讯报等物,并命庞六等人守口如瓶,只当全无此事。
啧,想不通啊!
思来想去,又和穆寒讨论了很久,依旧无法串联起来。
韩菀揉了揉眉心。
她换个思路。
李翳谋命,父亲有察觉危险吗?
假设有,在生命很可能遭遇危险的之际,那他那些连心腹妻儿都不能透露的秘密,会怎么去安排?
销毁?
应该不会,他未必一定会死。
那么……他会藏起来。
藏在非常隐蔽,无人能猜到的地方。
……
韩菀开始思索父亲可能藏物的地方。
想了很久,一一思索父亲起居以及他出事前后。
当时,他在外,且已许久未曾回家,多半不是在家中,那么他身边,有什么隐蔽稳妥无人能猜到的地方吗?
韩菀忽想起一事。
她霍地站起。
“主子?”
穆寒也跟着站了起身。
她有个猜测:“穆寒,今夜我们去个地方。”
入暮回府。
当夜,穆寒把整个府的守卫都查岗一遍,尤其郦阳居附近,不着痕迹,确保无任何眼线纰漏。
亥时,郦阳居正房熄了灯。
夜深人静。
韩菀却无声翻身坐起,她披上一件黑斗篷,穆寒俯身,她伏在他的背上。
他背起她,脚尖一点,从窗牖跃了出去。
并没有去很远,两人去了位于府邸前院与后院交界的库房。
正确来说,这是一个主库群,大大小小的库房,存放的都是贵重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