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林晓曼开始逃亡时已经神经失常,所以才会做出这种超常规的事。
无论哪种,反正现在也没人能撬开林晓曼的嘴巴亲口问她。
吴欣悦也在一旁附和补充细节,尽量让他们的说法显得合理可信。
终于,军官的询问结束了。
刚刚他又接了几个电话,由于大量的政府武装力量被调到项目部,今夜整个卢安达的土匪、强盗和小偷都开始各自行动起来,警察处理这样多发的情况显然独力难支,正向军队求援。
军官骂了一句安哥拉国骂,带上人去处理了。
盼盼、鸠婆、小韩已经在各自的病床上陷入了沉睡。
徐云天还在手术室门外守候着,吴欣悦坚持不睡陪着他。
就在两人都昏昏欲睡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位医生走了出来。
吴欣悦示意徐云天不要起来,她自己站起来,迎向医生。
医生又黑又胖,戴着一副眼镜。
这可能是吴欣悦来安哥拉见到过最胖的当地人了。
医生满脸疲惫,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徐云天听着听着捂住了脸,中途问了医生几句话。
林晓曼毕竟照顾过徐云天好几个月,人心都是肉长的,在听到林晓曼的现状后,徐云天相当难过。
等医生走后,徐云天要了一杯浓咖啡,喝完平复下情绪,才向吴欣悦复述完医生所有的话。
病人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但她伤势非常严重,直接踩中地雷的那只脚当然是保不住的,皮肤肌肉和骨骼自不用说,神经跟血管也已经一塌糊涂,只能是大腿以下全部截肢。
旁边的左腿也受伤严重,开放性骨折加上大量失血,只能说尽量保下,但即使不截肢也会失去大部分功能。
左手被地雷碎片削飞了四指,只剩下较短的大拇指躲过一劫。
子宫和下体因为乱飞的碎片插入,伤势严重,她很可能会失去生育能力。
而且,她头部受到了强烈的撞击,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吴欣悦觉察出徐云天对林晓曼还抱有感情,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不过她现在这状况,显然不可能再跟自己争了。
“走吧云天,你需要马上休息。”
徐云天整个人已经软绵绵地靠在椅子上,这一天可能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一日,眼下,甚至没有半点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晕乎乎地被吴欣悦搀扶上了一张床,还没有几秒,已经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吴欣悦在他隔壁床睡下,看着他睡觉的憨态,感觉无比心安。
晚安,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