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当真。”
“我信的过我的手下,至于大人信不信小女,可就由的你自个儿了。奴家是风尘女子,身子都不是自个儿的,嘴又长在身子上面,那从嘴里飞出的话儿,也只能任大人自个儿思量了。”周紫陌婀娜着身姿,如舒绽的兰花,向着李牧吐着花蕊馨香,那雪白的藕臂,也偶尔擦碰到李牧的衣角,一双眼睛更是滴溜溜在李牧脸上乱转。倒惹来旁边的庄公一连串的干咳。周紫陌看了一眼庄公,便不再放肆。
丽妃是被蛊女所杀,李牧沉思着,这事独有自己和小女子期知晓,只要抓住画中女子,就能牵出幕后之人。但仅凭朱厌与画中女人的聚会,只能是推断,并不可断定。没抓到画中女人,于事无补。
“抓不到图中之人,不敢定论。”李牧回道。
“为何此女是内奸?”庄公问道。
“此女曾刺杀与我,差点得手。”李牧沉声说道,“她是蛊女。”
庄公愕然,“什么时候的事?”
“小女被劫当日。”李牧道,“但没抓到凶手,一切只是推测。”
“跟雍王之子朱厌有关?”庄公的手指轻敲梨木酒桌,皱眉道:“这朱厌,也许真的是祸害之源啊。”
“哎吆,这听风随意的,两位大人说的朱大公子,已然到了。”周紫陌轻笑着,与前来送口信的小厮窃语几句,便折身告知。庄公便道:“今日暂别,李公先走。”李牧目光询问,“庄公怎么走?”
庄公道:“世人皆知我自宫之身,要是我经常出入这青楼,早已惹人猜疑诟病了,我有我的秘密通道,不必担心。”他嘴角浅笑,“别人来这里是为了欲仙欲死,我只是为了寻觅真相。别人要上天,我便要下地。”
李牧旋即离房,穿过那象牙与翡翠珠玉装饰的门帘,沿那雕有百花怒放的廊阁走去,脂粉的甜香,点燃的檀香,浑染在一起,如同潮湿的欲望和温热的欲望,纠缠不清。这时,他看到了朱厌,朱厌也看到了他。
“我以为三公都很忙。想不到也有雅兴喝花酒。李侯爷,不,李公,喝花酒的时候发发忧国忧民的牢骚,才是最相得益彰的吧。”朱厌翠拥红扶,手也并没闲着,他左侧的那个姑娘生的奔放豪如,那手便在那里不停的拿捏。
“人在做天在看,没有人能逃过自己的罪孽。”李牧冷声道。
“大人指的是什么?”
“小女初来被劫,据说跟朱大公子有关。”李牧盯着朱厌的眼睛。
“可有凭据?京城复杂,大人都看不清路,何况一个小孩呢?”朱厌佯笑了一下,他将手腾出,取了一盏茶,抿了一口。
“那丽妃呢?是不是她看的太清让雍王害怕恐惧呢?”李牧忽然抛出一句,他想看看逼到墙角的狐狸会不会漏出尾巴呢?
“李公,这么大的罪过可是需要真凭实据的。”朱厌阴沉如水,“李公与其关心别事,不如关心自己吧。”
“怎么说?”
“李公是激流勇进呢?还是激流勇退呢?”朱厌眼神锐利起来,“你只是三公的替罪羊罢了。进,为民请愿,是死;退,为皇追责,也是死。害死你的人是庄公,你只是他的一把刀,这刀,是刺入百姓的胸膛呢?还是你自己的胸膛呢?或者,。。”他小指微指东方,那正是周皇寝宫所在。
“唯一能救你的,只有雍王。”朱厌继续说。
“你是对的,只有雍王能救我,谁让他是男人洞的庄家呢,那可是肥的流油的差事。相信雍王不会吝啬到视百姓疾苦于不顾。”李牧轻轻的掂了一下腰间佩剑,发出金属的脆响。
朱厌傲慢的脸庞明显抽搐了几下,“我警告你,不要与我雍王府为敌。”
“是你挑衅在先。”李牧挥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