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不应该抓我的手,我也不应该让它发生。我可能根本就不应该回圣三一学校的。盖布尔说对了一件事,相信我,无论盖布尔·阿斯利是否参与,总会有人拍下那张照片的。总有一天,我会搞清楚整件事情。”
斯嘉丽走近我的床边:“你要知道我可没有掺和这件事。”
“斯嘉丽,我连想都不会这么想!”
斯嘉丽放低声音:“我从来没有告诉他我们为利奥做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会的。”
斯嘉丽微微一笑。突然,她穿过这间袖珍的病房跑到了厕所,吐了起来。我听见厕所冲水的声音。“我觉得我感冒了。”她一回来就说道。
“你该回家了。”我告诉她。
“我好一点再来看你,爱你,安妮。要不是怕你也得病,我就亲你了。”
“没事,来吧。”我说道。万一她没有在周日之前再来自由管教所,我希望我们有过一个正式的道别。
“好的,安妮。如你所愿。”
她亲了亲我,我抓住她的手:“别因此自责了,斯嘉丽。我只是很抱歉那些伤害我的事情也让你感到悲伤。那次派对后,我说过……你真的是无论谁都会想要拥有的最忠诚和最真心的朋友。想想最近几年,我甚至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会是多么黯淡无光。”
斯嘉丽脸上泛起红晕,正如她的名字一样[4]。她点点头,然后离去了。
这周剩下的时间过得飞快,几乎每个人都来看我,我们计划着逃离方案。
到了星期四,西蒙·格林和我已经计划好了。星期天早上,我将被送出医院。在星期六晚上或者星期天凌晨,最后一位护士检查完我后,我就下床,找到一条离开医院的路,然后翻过自由岛周围的围栏。那时,会有一条船把我送到埃利斯岛。在埃利斯岛,我会见到另一条船,这条船会带我去纽华克海湾,在那里,我将乘轮船去墨西哥西海岸。早上,当护士来把我转回到自由管教所的宿舍时,我已经走了。
西蒙给了我一把手铐钥匙的复制品,我把它藏在床单下的床垫边上。我们唯一需要解决的是如何避开走廊尽头的守卫。“你认识什么可以分散别人注意的人吗?”西蒙·格林问道。没办法,我想起了穆斯,想起她与我的约定,她说她可以完成“难搞”的任务。就算需要她的帮助,我还是不想让她因为我惹上更多的麻烦,但我没有其他选择。
我给她发了条消息让她来见我,当天下午,她来了。她有一只眼圈变成了黑色,我问她怎么了。
她耸耸肩,写了一句:“一肘打在脸上了,林可干的。”
我告诉她我的需求,她点点头。动笔之前,她又点了点头。“我会想出办法的。我很荣幸你来找我,A。”她写道。
“一旦我走了,他们或许会查出是你帮我。这意味着你就不能在十一月释放了,明白吗?”
“我知道,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在这一两年里有个朋友总好过十一月时孤独一人,没有家也没有钱。”她写道。
“我觉得要你来帮我是一种自私的表现,”我说道,“我要求你留在这儿,而我却跑了。”
穆斯又耸耸肩:“我们的情况不一样。我是一个罪犯,你可是一个名人。另外,他们很蠢,不会猜到的,总之你欠我个人情。如果你愿意在我身上赌一把,我也愿意为你放手一搏。大约凌晨两点是吧?”
“是的。等你被释放了,去找我的律师西蒙·格林。无论你需要什么他都会帮你。”
她写了个“OK”的符号。
“谢谢你,凯特。”我说道。
她弯下腰,溜出了房间。没有人看见她进来,也没有人看见她离开。我想知道这样一个安静的女孩,能指望她引起足够大的动静吗?
星期六早上,纳蒂和伊莫金来看我。她们对我的计划一无所知,我尽量将感情按捺在心中。拥抱纳蒂时我格外使劲,谁知道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她。
西蒙·格林和我决定下午不安排访客了。我需要为漫漫长夜提前休息。
但我还是睡不着。我陷入焦虑,甚至无法通过走路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开始希望我们没有告诉所有人不要来看我。
我看看钟,五点了。六点以后就不允许访客进来了。
我闭上了眼睛。
有人走进了房间,我还沉浸在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之间。
我翻了个身,看见了一个高大的男孩,他有着金色长发小辫和厚厚的黑眼镜。直到他开口,我才认出他来。“安妮。”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