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浴室里是用过的毛巾,地面干净又整洁。
屋子里还遗留着那点淡淡的青草味道。
段屿握紧了手机,屏幕碎裂,扎进掌心。
是很疼,和当初那样差不多的疼,如果白晓阳看到了,他肯定还是会紧张地冲过来,小心翼翼地碰着他的手,阻止他,问他疼不疼。
想到什么,段屿有瞬间的失神。掌心的力道消失了,整个人后退几步,瞳孔紧缩,转身离开。
跑车震耳欲聋的引擎咆哮,声响巨大,在这座静谧的社区极其突兀。
“文珊,”他把握着方向盘,一边又一遍,对方终于结束了关机状态,接通的瞬间他高声询问,“白晓阳在哪!他有没有联系过你!”
刚落地不到十分钟,还没在飞机上睡够的女孩子前脚上了自家接机的车,后脚就是段屿的电话,“……啊?啥,”她惺忪道,“小羊?我看看……”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发动机那么吵,就算在很宽大的床上躺着睡一觉,也很难休息好。
“没有……只有两个未接。”
她懵得要死,什么都不知道,刚想问小羊是怎么了,段屿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段屿眉眼阴沉,油门踩得极快,感觉不一会儿就会听见警车在后面警告他靠路停下接受查问。
过桥后,速度被迫慢了下来。
又是红灯,又是等待,他下颚绷紧,靠着椅背,侧过脸,眼神死死盯着副驾驶室上碎屏的手机。
那无数消息,让他无法停止去想。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白晓阳。
你对不起什么。
那可怖的猜想要将他拉进深渊里去,这样再想下去总感觉会直接一踩油门撞开挡在前面的大巴车直接冲出条路来。他一寸寸地收回视线,紧握着方向盘,再松开的时候,发现上面蹭到了血。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
段屿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磨碎一般地念着这个名字。
“……白晓阳。”
下了桥,段屿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学校。
将车斜冲停在路边,段屿眼尖地发现了看上去有些熟悉的人——满脸疲色,正在门口踟蹰又不安地走来走去,又时不时对着电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确定是见过,之前接送白晓阳研讨的时候他见过这个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