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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的是之前,他曾对儿子说过,现在还没到他能做主的时候,也清楚地说过,‘你还没这个资本’。
“你不能这么抵触,我们父子之间,还是有情谊在的。”
段位斌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解开段屿其中一条胳膊。
他这个语气和行为极其割裂,手底下的人心惊担颤地从了命,他此次来访带得全是体面的文官,再怎么见世面,把自己亲儿子押送回来再好比刑事审讯一般地进行暴力体罚,他们也是头回见。
段屿身上的伤口太多,专业的手法能让皮开肉绽,但伤不及肺腑,痛是痛的,会剧痛,这得是旧时候给窃贼上的刑,怎么能用来教育呢。
段屿笑咳出一口血,“一见面就把儿子打个半死,说什么父子情谊,”
“对老子枪都掏出来了,你就该知道会是这个下场。”
段位斌不以为意,是因为段屿从小到大挨得教训更多,青春期儿子对他的挑衅也更大胆。
所以这不是段位斌最恼火的一次,也同样不是手最重的一次。
“是知道我会这么做,所以才带了那么多人?”段屿说,“你很怕死在我手上。”
段位斌听了觉得很是自卑,大叹气,“如果你有那份血性就好了。”
这是实话。
为了屋子里的那个人,居然和他犟到现在。段位斌不由得好奇,怎么,他儿子以前有像这样对什么东西如此执着吗?
也就初中的时候养过一条文岳鑫女儿送来的狗,儿子似乎喜欢,天天抱着,前院后院的草地都嫌不够,又带出去遛,适度当个宠物玩玩还行,可是眼见着愈发沉迷,训斥几句就又开始不恭不敬,那毕竟只是条狗,段位斌叫人当着面淹死了,结果不错,段屿虽然当时反应强烈,但后面明显收了心。
只是过了一段时间,他察觉出不对劲,段屿变乖了,学习也没让他再操过心,但不是正常的那种乖。他又开始头疼,咨询怎么能让这孩子正常一些,别一天到晚盼自己死也盼他老子死……嘴上说说有什么用,真行动起来比什么都强。
段位斌咨询心理方面的医生:“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到底是做给谁看?”
但问久了他也懒得在乎了,那几个专家院士欲言又止犹犹豫豫的样子看了心烦。结果好就行,别的没那么重要。
毕竟要让他承认自己把儿子养成这么副厌世的样子,还厌得众人皆知,那比让他死了还难受。
“白晓阳,”段为斌翻看着手里的资料,原本还兴致缺缺,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意思起来,斜了眼地上的儿子,“说什么你不像我。”
段屿动了动,冷漠地问,“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