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老让我出去的吗?
怎么一提起苏大为的事,您老就不困了怎地。
萧归有点懵,但还是依言回来。
将上午听说含元殿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萧嗣业的眼睛随着萧归的声音,时而张大,时而微眯,时而疑惑,时而爆发精芒。
待萧归将苏大为含元殿上发生的事说完,萧嗣业久久不语。
“阿爷,阿爷?”
“你把苏大为在殿上念的那首诗,再吟一遍我听。”
“送瘟神?”
“不,是那首定风波。”
“哦哦,我今天听人说了十几遍了,记得清楚。”
萧归微一思索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好。”
床上的萧嗣业以掌拍床,大笑道:“好一个吟啸且徐行,好一个烟雨任平生,老夫以前却不知苏大为有此诗才。”
“阿爷?”
萧归一脸疑惑探询的看向萧嗣业。
却听自家阿爷抚须道:“你找机会,却与苏大为结交,别说是我说的,该怎么做不用阿爷教你。”
“啊?”
这一下,萧归整个人都懵了。
“阿爷,那苏大为,据说是要顶你兵部尚书的位置子啊,阿爷你要我与他结交?”
“混帐东西,老子的眼力你没学会半分。”
萧嗣业破口骂道:“这事照我吩咐的做,若是做不到,老子亲手打断你的腿!”
“去去去,我这就去还不成吗!”
萧归无语道:“您这还装着病呢,亲自跳下床打断儿子的腿,不大好吧?”
“老子打死你这逆子!”
“哎呦!!你来真的啊!”
屋内传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惊得外面的婢女连连张望。
……
微风吹起花瓣徐徐飘落。
粉色的花瓣一直落到一个人的脸上。
这是一个老人。
躺在自家院里的逍遥椅上,随着摇椅微微摇晃着,两眼微闭,似睡似醒。
花瓣落在他的脸上,胡须上,却也未能打扰他的清梦。
直到一个青年将领龙行虎步的跨入院中,老人才微微张开眼睛。
随手将脸上的花瓣拂去。
“阿翁!”
李敬业向着李勣恭敬行礼。
他是李勣长子李震的嫡子,也就是李勣的嫡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