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范伯勋倒吸一口凉气,暗道侥幸。
庄内警戒之严,近乎五步一哨,十步一岗。
偶尔还有巡逻庄丁,穿梭往来。
观其身形、步伐,皆是习武之人,远非寻常护院可比。
“传闻竟然是真的,聚贤庄笼络了大批江湖人士。
有点麻烦。”
范伯勋不确定,自己能潜入多久而不被发现。
然事关重大,他稍加思索,仍决心冒险一探。
武道修为不俗的他,默默记下庄丁的巡逻间歇与岗哨位置,随即飘落青竹。
借着夜色的掩护,身轻如燕的他,纵身跃入庄内。
“诶,你发现蹊跷了么?今日刘大管家竟以真面目入庄交易。”
“哪个刘大管家?”
“还能是哪个,济阴郡望刘氏的大管家,刘全啊!”
“刚刚那队车队的主事人?”
“没错,不管他了。
只要这单生意做成,副庄主一高兴,咱们兄弟的赏钱就有了,嘿嘿。”
庄丁的窃窃私语,正好被隐身院墙阴影中的范伯勋,听得一清二楚。
蛰伏中的他,细心地四周观瞧。
目送一波巡逻庄丁,又见岗哨聊得热火朝天,必然分心。
他当机立断,悄无声息地潜行而去。
当来到车队附近时,他发现护卫相当严密。
除了原有的押车护卫,还增添了不少聚贤庄庄丁。
“如此严防,箱中八成就是官银,李长史当真神机妙算!”
眸子光华一闪,他不禁对李东阳的智谋佩服不已。
李东阳不仅料到,刘广升会来聚贤庄秘密交易粮谷。
他还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
济患频发,沈贺贪墨修河款之事,绝非空穴来风。
而他胆敢如此妄为,幕后的主使多半就是太子。
数额庞大的修河官银,肯定不能运往京城,那样太过招摇。
运往其他州郡,也是变数很多。
最大的可能,就是留存济阴本地,并暗中重铸。
这种善后之事,非沈贺所长。
唯一的可能,就是交给刘广升来办。
也就是说,刘广升的手中掌握着大量的官银。
此番兼并涝田所耗,绝对超出了刘广升攀附太子的底线。
为博太子一笑,他必不愿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