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了,是我将那迷魂散放在那药里,让你喝下。”青城甚是坦然,并不隐瞒,他一直僵直着身子站在她面前,面目清冷,眼神清澈。
“你告诉我,夏景容在哪,我的夫君在哪?!”畔之低吼道,眼底的锋芒似要扎疼他!
“东紫国三十万军队压境,已攻破了邺城,离王夏景容执意领兵出战,此时已至靖国,两军对垒已有三日,胜负各半。”
青城禀告的甚是仔细,将他所知道的尽数告知,畔之沉默了下来,眼神落在了浮空之处,半响都没有反应,青城心下压着太多的事,袖口中那瓶‘太上忘情’依旧在手中揣着,还未给她服下,若是不出所料,那夏景容会死在靖城,任他有惊世之才,奈何却已无保命之术,一个武功已被废的将领,能撑的了多久?
那夏辰煦有意针对他,,只让他领着五万兵马,粗略算来,南朝这边不过才十几万而已,而东紫却是有三十万,如此以寡敌众,能支撑三日已算是极限,若南朝这边再无增援的话,任由那夏景容再足智多谋,堪称战神也无济于事了。
“我父亲呢?”她问的是楼浮沉。
“他并未在此,夏辰煦的死士一直在追踪,为引开那些人,摄政王多次冒险。”他说的是实话,从南朝都城离开并不简单,那夏辰煦也不是吃素的,都追了一路了,那些死士简直是无孔不入,所以是分为两批人马走的,现在入了东紫国才算安全些,只是…现在,是他该行动的时候了。
只要给她喝下那‘太上忘情’,她便会将之前的一切遗忘,会接受他灌输给她的故事,甚至可能会接受他是她夫君的说法,那夏景容是要死的,因为有太多人想要他死,畔之已为他耗上这么久,不该再搭上一条命。
“青城,你效忠的一直都是我爹吧。”
她轻声说着这话,有试探之意,却已暗自肯定了八成,她不禁感觉心冷,无论是墨香还是流光或是他,都不能真正算她的人,墨香不必说,就连流光也曾因为夏景容也曾背叛隐瞒过,而青城…其实青城是她最为依靠之人,否则她不会将小团子交予给他,甚至想着,她若死了,有他在,至少能护小团子周全些,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背弃了。
“不,青城效忠的一直是你,只是…青城不愿看着你沉沦在那无望的情爱之中,所以,青城宁愿背弃你,也要这样做。”
那袖口中紧捏的药罐的手已松了下来,眼底却闪烁着执拗决绝的光,他不会趁人之危,只为守护,就算被她厌弃,他依旧会选择这么做!
畔之冷笑,待要再说什么,却见他伸手在她身上点了几下,身子已无法动弹,就连话都不能张口说了,青城已从袖口将那药拿了出来,一旁那一直紧瞪他的小团子立即护在畔之面前,警惕的看着他,凶狠的质问:“你…你要干什么!”
“这是‘太上忘情’,是摄政王给的药,能让你忘了一切,忘了所有人,所以你不会为旁人惦记着,会好好活下去,小姐,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想你为那人而抛下一切。”
畔之并未太惊慌,眼神锐利的盯着他,似要看进他的心里去,她说:“你知我心存死意?”
“你偷偷的倒掉风语给你开的药,还写了几封绝笔书收在床底的第二个暗柜中,其中有一封是给我的,想将小团子托付给我。”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畔之暗叹一声,这事她做的隐秘,就连夏景容也并未知晓,却不知这青城皆已洞悉,所以他这才答应了楼浮沉?就连这所谓的‘太上忘情’都准备好了?
“小姐,你可以怪我,不过等你醒来之后,你谁也不会记得,我已性命发誓,这辈子会永远守护在你身边。”
他在她面前跪下,并奉献了他最大的忠诚,对她唯一一次的背叛,只是为了更好的守护她,仅此而已。
他起身,将小团子拎开,又顺势点了他的穴道,随即上前较为强硬的扳开了她的下巴,在她那狠厉而绝望的眼神中,将那药倒入了她的口中,药入口之后,她的头似要裂开,剧痛袭来,太多纷繁复杂的记忆慢慢的浮现,又似乎在渐渐的消失,她挣扎,尖叫,手无意识的乱抓,就连青城的面上都被她抓破了皮。
青城没料到她会是这样,心下极为慌乱,想要上前安抚,却被她眼底的绝望所惊摄,而渐渐的她不再挣扎,眼神放空,似被抽了心魂,又昏睡了过去。
他忙去探她鼻息确定她只是晕过去之后,这才放下心来,眼神柔软如水,等她醒来,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会是楼浮沉唯一的嫡女,姓楼而不是顾,再不会记得那人,会平安的生下孩子,他会护她,成为她今生的依靠。
小团子还被点了穴,却冷眼看着他的所作所为,眼神中透露的是愤怒,也有忧伤,青城走到他面前,却并未将他身上的穴道解开,而是凝视着他的眼,一字一句道:“你这么大了,也该知世事了,之前我和你姐姐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该不该告诉你,你自己掂量,但…你若说了,我有法子,让你一辈子见不到你姐姐,你应该知道,她会什么都不记得,自然也不会记得你这个弟弟。”
第三百零五章 我是你相公
这是威胁,亦是警告,况且他有这个能力,小团子年岁不大,人却聪慧之极,心知他说的不是假话,只是看着这个一心尊重敬爱的师父,突然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又怎会受的了?就像是那顾家突然被抄家,他母亲失踪了一般,他的人生又发生了转折,一切他以为美好的东西,都不复存在了。
而他仅剩下的唯有姐姐一人,师父…已经不是他师父了…
之后青城解了他穴道,小团子却彻底的沉默下来,愣是一句话也没跟他说话,只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