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小姐对我好。”眼眯成了月牙状,笑着露出八颗牙,畔之心痛难忍,将头给转了过去,对于嗜甜者,被夺食什么,实在太残忍了啊!
“好了,要换药了,你躺好。”这几日一直是她换药,毕竟流光是男人的身份,总不能让红袖或是墨香给他换吧,貌似她也没将自己当女人?
说着便掀他被子,流光面色顿时就扭曲了,虽然他惯常喜扮女人什么的,但这身子还是男人好吧,这随便掀人家被褥,扒衣服什么的来合适吗?
胸口平的很,那衣裳也就被她撩到了胸口,小心翼翼的将包扎拆开,伤口愈合的还算不错,并没有感染,里面也未化脓,又重新上了药包扎,细声嘱咐着:“看样子,再躺个七八天就能起身了,这次你是因护我才受的伤,所以,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奴家的身子被你看了,小姐你 ”
要对奴家负责。”他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一副饱受委屈又含情脉脉的模样,紧咬着下唇,这姿态…就好像她不答应就是负心汉似的,畔之嘴角抽了抽,这个…角色定位错了吧。
“负责?你现在吃我的,住我的又用我的,这算不算负责?改明儿,赶紧把卖身契给签了吧。”
“……”小姐肿么可以这么说呢…他不是要这种负责啦。
“小姐…奴家都已经是你的人,小姐要怎样,奴家都依你。”声音还是女声,眼底还荡着水意,诡异的百合感袭来,畔子忍着撕下他假面果断的抽手了,撂下一句:“明日要去宫中,待晚上回来再给你换药,我会让红袖好好照顾你的,”然后起身落荒而逃。
流光笑眯着眼,抚摸着胸口处,那原本空荡了许久的心,似乎圆满了,这种感觉是幸福吗?
次日
顾兮卉这几日一直在宫中并未回来,顾畔之同顾文薄一辆马车,车内气氛甚是尴尬,无论她被人诬陷,还是出什么风头,顾文薄向来冷眼旁观,从上次差点被他掐死之后,两人就没说过一句话。
而畔之因知她的亲生父亲不是他之后,对其怨念少了许多,这人从始至终都并未将她当作女儿看待,任由旁人践踏欺辱,从这一点看,就算有过养育之恩,也抵不上这些年的伤害,所以,漠视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听说,你将你的乳母杀了?”他问,神色莫测,气氛有些微妙。
“是。”
“为何?弑杀乳母之事已传来出去,你可知那些流言有多么不堪?皆说你心狠手辣,狠毒成性,以后谁还敢要你?”
“父亲大人是真的担心我,还是借此训斥于我?那人做了什么,父亲想必也心知肚明的很,杀她,一是为了泄愤,二则是为了震慑某些别有用心之人,那日我若入宫,或许就死在宫里了,所以,父亲大人还觉得我做错了吗?”
她慢声道,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似的笑意,顾文薄眼色微沉,淡声说:“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更聪明,这次入宫,只是你一点都不在乎你的清誉吗?”
“清誉?那是什么东西?我被传与人苟且,又被太子上门退婚,如今又弑杀乳母,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何清誉可言,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嘴角笑意甚是嘲讽,顾文薄沉默了半响,这才沉声道:“你…可还怪我?”
“怎会?占据着这相府的嫡女的身份已是天大的恩泽了,对此我心怀感激,只是我还是父亲大人的女儿,对父亲我依旧会怀着这份尊重。”这是实话,毕竟这顶绿帽子想必他戴的也不怎么舒服便是了。
顾文薄嘴角动了动,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她的神色透着冷淡与嘲讽,神韵之间越发像那人,他甚至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宫门近在咫尺,这一次的宫宴要隆重一些,并设在了殿内,出席此宫宴之人皆为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已及笙的女子与王公贵族,由此可见,这其实是一场相亲宴!
依次落座后,畔之略抬头看去,该到的都到了,就连夏景容那厮也来了,自那日后,似乎这人就从她生活中消失了一般,从未出现过,这次见他有恍若隔世之感,那人继续一副假仙的模样,眉目间流转着淡漠,苏凉阶与他临座而坐,一袭黑衣越显人冷峻,气息萧杀却并未压下他。
那人看了她一眼,眼神…深幽暗黑似有些复杂,畔之心微微一跳,有些不安了起来,看个毛线啊!
夏辰煦十分安静的静坐一旁,对比一旁的夏辰晔与夏辰洛,时常有官员或公子前来搭话拜见,而他似乎与此格格不入,一句话话也不说,偶尔抬眼向她看来,眼神安定而欣喜,畔之心底一跳,忙低下头去,手撑着腮帮子,眼前摆满着美食,她却什么都吃不得,哀怨之极。
顾兮卉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旁,这几日她都在宫中陪伴夏嫣然身侧,畔之对她存了几分戒心,毕竟那夏嫣然从她入席之时,一直死死的盯着她,仿佛与她有着切骨之恨,虽说眼神杀不死人,只是她这如今牙疼的要命,又什么都不能吃,正心烦意乱,又被人这么死死的盯着,心情着实好不到那里去。
“二姐,大姐在那呢,怎的不去打个招呼。”顾兮卉一身粉色宫装,装扮的略显华丽,褪去那之前故作刁蛮的做派,现在的她反而显得内敛了许多,模样姣好,姿态从容,反而引得不少人注意,虽说姿容比不上顾畔之的艳美与顾梨珞的雍容华贵,却也算的上是清秀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