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渊双眸微闭,指尖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环戒,面上波澜不惊,“把你看到的听到的,事无巨细都说出来。”
“好的霍爷。”
王管家点点头,语气颇为感慨,“霍爷您是不知道,现在的小年轻可真会玩,当时我老脸一红,跟进去不是,不跟进去也不是,最后只能守在小树林不远处,嗨呀,那声音,真是有辱斯文!”
王管家脸上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声音却无比真诚道:
“约莫等了三个小时,令人汗颜的声音终于停止,然后我就看见……看见莫医生抱着衣衫不整的沈护工出了小树林,直接把人抱进了车里,车子一路疾驰,驶离别墅区……”
王管家把整件事情的经过,按照自己的喜好添油加醋,炒出了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亲自喂进了霍司渊的嘴里。
霍司渊表面吃的风平浪静,心里却早就掀起滔天醋浪。
“我知道了,下去吧。”
王管家被霍司渊这个异常平静的反应,搞得心里直打鼓,于是试探着出了声:
“霍爷,沈护工想必是被莫医生带去了私人别墅,咱们要不要现在就去把人……”
“一个护工而已。”霍司渊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何况你情我愿,有必要。”
“确实没有必要兴师动众,是我失言,不解风情了,霍爷您别见怪。”
嘴上附和,王管家心里却越发没底。
这么猛的爆料,他们霍爷怎么不气反笑?居然就这么轻拿轻放了吗?
带着百思不得骑姐的复杂心情,王管家退出了卧室。
空气陷入死寂。
良久后。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串如同鬼魅般低低的笑声,紧接着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小野猫学会偷吃了,真是不乖,我该怎么惩罚好呢?”
“看来不玩点新花样,小野猫是不会长记性了。”
“阿嚏——”
翌日清晨,沈凌云迷迷瞪瞪坐在餐桌前,她每打一次喷嚏,整座别墅就跟着震上一震。
坐她对面的莫折枝,喝了口牛奶,趁机嘲笑:“打了一早上喷嚏,再这么地动山摇的打下去,我这栋别墅怕是要被你震得坍塌。”
沈凌云白了他一眼,嘴里叼着三明治,暗自纳闷。
怎么总有小人念叨她?
烦死了!
“看你在我家一觉醒到自然醒,倒不像是会认床的人,怎么一到霍家别墅就得吃安眠药才能入睡。”
莫折枝吊儿郎当的靠在椅背上,衬衫领口放荡不羁的敞开,露出脖子上戴的黑色吊绳。
这话看似问得漫不经心,可沈凌云还是听出了几分刻意,于是她笑着岔开话题:
“可能昨晚操练过度,太累了吧,哦对了,谢谢你好心收留我一晚,还准备了营养早餐。”
“捡你,只是顺手的事。”莫折枝胳膊肘搭在椅背上,朝她痞痞一笑,“要谢你就谢我脖子上这条吊绳好了。”
“以前怎么没见你戴过。”沈凌云随口一问,没想到莫折枝就给她玛卡巴卡解释了一大堆。
“所以,我大半夜回去找吊绳,顺手把你捡了,你要真心感谢的话,不如亲手打磨一枚菩提果,送给我……我的吊绳当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