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端王闲云野鹤,爱美人,爱乐理玩乐,一年有大半年都浪荡在外,是人都得说一句浪子,可他在子嗣之上却还是有分寸的。
&esp;&esp;端王府这些年里出来的庶出子女几乎都在王府出生,端王也鲜少在外到处留种,不至于闹得皇家子孙满天下都是。
&esp;&esp;庆帝说道:“你父王就是爱玩了些,哪能有你说的那么不知分寸,倒是你,也老大不小了。”
&esp;&esp;“你大皇兄前些日子都已经得了嫡子,你比他还早些娶妻,府里怎么还不见动静?”
&esp;&esp;齐盛斜倚在椅子上,比起端坐在旁的那几个皇子,简直毫无形象可言。
&esp;&esp;听着庆帝问话,他耸耸肩说道:“我还年轻呢,急什么。”
&esp;&esp;康王有些看不惯齐盛吊儿郎当的样子,忍不住在旁说道:“你也二十好几了,还年轻什么?你父王就那般不着调,你也该好好上进才行,最不济也该替皇家开枝散叶。”
&esp;&esp;齐盛闻言斜睨了康王一眼,顿时笑起来:
&esp;&esp;“叔祖父说笑了,皇叔还正值壮年,几位皇子兄长也到了成亲生子的年纪,再不济还有春堂兄和彦堂弟呢,这替皇室开枝散叶的事情,哪轮得到我来操心?”
&esp;&esp;他说着时像是想起什么,促狭道,
&esp;&esp;“说起来彦堂弟好事将近了,还一次娶俩,罗国公府的小姐便也罢了,倒是那位苏小姐传闻是个大方的,指不定叔祖父再过个几月就能抱孙儿了,我先提前在这里恭喜了。”
&esp;&esp;康王脸色瞬间就青了。
&esp;&esp;周围那些原本说笑的朝臣也是一时间噤声。
&esp;&esp;谁不知道春云楼那点破事,那苏氏女跟齐孜彦早就有染,谁能知道她肚子里是不是已经揣了一个,要是齐孜彦“争气”一些。
&esp;&esp;算算时间,康王几个月后可不就得抱孙子了。
&esp;&esp;康王气得直瞪眼。
&esp;&esp;齐盛却好像还嫌不够似的,嬉笑着说道:“叔祖父放心,等彦堂弟成亲那日,我肯定会给两位弟妹准备一份大礼,也不会忘了那未来的侄儿侄女。”
&esp;&esp;“只不过到底是庶出,彦堂弟也得加把劲了,这庶长子若是年岁太大,可是乱府的征兆。”
&esp;&esp;论嘴皮子,康王哪是年轻人的对手,特别是齐盛这段时间跟谢云宴往来的多了,那脸皮成倍地涨,愣是三言两语将康王气得七窍生烟,恼羞成怒至极。
&esp;&esp;庆帝瞧着康王铁青着脸,不由睨了齐盛一眼,不轻不重地斥责了声:“没规矩,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esp;&esp;齐盛坐直身子,嬉笑了声。
&esp;&esp;庆帝这才对着康王淡声道:“王叔别跟他计较,他打小就是个口无遮拦的,没规矩惯了,等回头朕替你教训他。”
&esp;&esp;“不过孜彦的婚事也的确该筹备起来了,可定好了日子?”
&esp;&esp;康王脸色难看,紧抿着唇说道:“还没,府中还在堪算日子……”
&esp;&esp;无论是他还是罗国公府,对于这场婚事都没太大的意愿,再加上中间还掺和了一个声名狼藉的苏心月,两家都默契的不想多提,只想着先拖着。
&esp;&esp;赐婚是不能拒绝,可谁也不能保证中间会不会出“意外”。
&esp;&esp;庆帝闻言哪能不知道康王府的心思,神色冷淡了几分:“既然是喜事,自然要有个好日子,正好太史令也在,让他替你们看看哪天吉利。”
&esp;&esp;太史令稷山人在席中坐,祸从天上来。
&esp;&esp;眼瞅着所有人都朝着他这边看来,稷山只能从席间走上前去,顶着康王和罗国公的目光低声道:“回陛下,堪算吉期需得细细卜算……”
&esp;&esp;齐盛笑着插嘴:“我记得稷大人前些日子不是还替远山伯府算过吉期,远山伯心疼爱女,挑了个最远的日子,前面应该还剩好些吧?”
&esp;&esp;稷山:“……”
&esp;&esp;心里骂娘,脸上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