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你这畜生,安敢残害忠良,你会有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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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抚司大堂内,秦堪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骂声,脸上露出非常愉悦的变态笑容。
直到最后听见两个大炮仗轰然炸响,秦堪吃了一惊,猛地睁开眼,环顾愕然道:“谁?谁放的炮仗,丁顺,我让你放炮仗了吗?”
丁顺目瞪口呆看着大门外文官和学子们狼奔豕突,神情茫然地摇头。
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忽然从大堂外传来。
“秦公爷既然下了毒手,小女子锦上添花一番又何妨?”
神情呆滞的丁顺猛地一激灵,反应飞快地抽出腰刀挡在秦堪身前,厉声喝道:“何方贼人安敢闯我锦衣卫大堂!来人,拿刺客!”
话刚说完,秦堪便一脚踹在丁顺屁股上,怒道:“别大惊小怪让人笑话!”
丁顺惊愕扭头,却见秦堪一脸古怪,眼中露出惊喜和迟疑,似笑似哭,分外复杂。
“公爷,这人……您认识?”
秦堪叹道:“何止我认识,你也认识……”
说完秦堪拂了拂衣袖,急步走出大堂,面向镇抚司东面围墙,围墙上方横生一根儿臂粗的树枝,树枝上一道袅娜妙曼的黑色身影横坐在上面,黑色的面纱下,一对含情款款的美眸蓄着泪花儿,正痴痴地盯着秦堪。
秦堪仿佛也痴了,站在院中仰头看着那道熟悉的婀娜身影,那双熟悉的深情妙目,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快了许多。
两两相视,千言万语如黄河决堤,在胸腔中汹涌奔腾。
一旁的丁顺警惕地盯着树枝上人影,眯着眼睛打量半晌,接着恍然大悟,无声地朝秦堪傻笑两声,识趣地退下。
二人不知对视多久,终于,秦堪慨然一叹:“一别经载,得无恙乎?”
“一别经载,秦公爷坑人的招数还是那么的精湛……”唐子禾笑着说完,美目一眨,泪如珍珠般滚滚而落。(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五章 无可调和
淡淡一声问候,道不尽绵绵相思。
两个曾经搅动天下风云的人终于再遇,当初霸州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万千将士为了二人的意志而舍命相搏,令大明北地三省风云变色,如今京师再遇,仿若经历了整整一场人生,隔世的喜悦和哀愁在心间萦绕盘旋。
曾经不死不休的敌人,此刻只是一对纯粹的男女,正当芳华的年纪,彼此心慕着一个恰好合适的人,如此而已。
像只穿花的蝴蝶,唐子禾翩翩飞下树枝,莲步轻移款款走到秦堪面前,她想看清他,也想让他看清自己。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使坏的时候右边嘴角还是微微往上扬……”唐子禾笑着流泪。
秦堪不自禁摸了摸右边的嘴角,苦笑道:“藏得这么深的秘密居然被你发现了,我真该杀你灭口才是……”
螓首低垂,掩饰着自己的激动和喜悦,唐子禾语气平淡如水:“这一年……你过得好么?夫人可有身孕?”
“聚少离多,想有子嗣怕是还得等一阵子。”
唐子禾笑了,接着咬住下唇,百媚顿生:“国公夫人的身子太金贵,小女子不敢下猛药,只开了一个平和温润的方子,子嗣之事半靠药石半凭天缘,急不得的。”
秦堪笑道:“我不急,其实生男生女真的无所谓,不生也没关系,当初我与嫣儿成婚,不是冲着她的肚子去的……你开的方子不错。除了半夜倒挂房梁令我有点困扰之外,一切都很平和。”
经年未见,二人的相聚却如一碗清水般平淡,平静地聊着家常琐事,一如多年知心故交。
北镇抚司大门外愈发喧嚣,唐子禾朝门外挑了挑眉,好笑地道:“国公爷四面楚歌之下,居然能想出这个损法子退敌,小女子是不是该夸您一句越活越回去了?”
秦堪无奈道:“门外那些人皆是国之重器,打不得杀不得。除了把他们赶走。我能怎么办?”
唐子禾咬了咬下唇,带着几许酸味道:“当初霸州之时,动辄下令万人攻城,手起刀落毫不手软。今日却对几个酸腐朝臣下不了手。秦公爷只对我铁石心肠么?”
“人都喜欢捏软柿子。狗才喜欢啃硬骨头,说真的,我情愿面对一百个像你这样的敌人。也不愿面对一群老谋深算打不得杀不得的老狐狸,太累了。”
唐子禾笑骂道:“你就是只喜欢啃硬骨头的,的……那个。”
为了秦堪的面子,她终究不愿说出骂人的字眼,指了指门外的喧嚣,唐子禾笑道:“你已落到这般境地了,若不大开杀戒,如何化解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