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这么一天的,大明之患,患在北方,北方鞑子不除,再繁华的社稷也只是摇摇欲坠的楼阁,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们再巡漠北,饮马辽河,我在辽河边立了一块碑,杨志勇他们英灵不远,在等我们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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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宋杰见是丁顺,于是颇识分寸地默默按刀退下。
丁顺走近,呵呵笑道:“侯爷,再过四个时辰,大军可至霸州城下,刚才行军沿途锦衣卫抓了好几伙鬼鬼祟祟的人,估摸着是霸州城派出来的探子,现在正审他们呢……”
秦堪点头:“勿枉勿纵,审清楚了再决定是放是杀,不要误捕了百姓,王师不可失了民心。”
丁顺笑着应是,接着迟疑低声道:“遵侯爷的吩咐,散布谣言的兄弟已经派出去了,正赶往河南山东的路上……侯爷您这一招用得狠啊,彻底断了杨虎,刑老虎对唐子禾的照应,等于断了唐子禾的援军,……难道您真打算对唐子禾痛下杀手了?”
秦堪淡淡道:“大敌当前你死我活,我不痛下杀手难道等着她来杀我吗?既然敢造反就要承担造反失败的代价。”
丁顺咧嘴干笑道:“属下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呵呵,唐子禾那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若死在乱军厮杀中未免有点可惜了,侯爷您在天津时不是和她……呵呵。”
“和她怎样?”秦堪神色不善。
丁顺尴尬笑道:“和她有过那么一段……呃,往事,属下还以为侯爷看在曾经的风流……咳,故人情分的面子上舍不得对她下杀手呢。”
秦堪哼道:“她胆子大,敢干出这么一桩捅了天的大祸事,我胆子小,不剿了她我如何向陛下和朝廷交差?”
丁顺颇为理解地点头:“侯爷说得有道理,女人嘛,长得再美也就两只眼睛一张嘴,所谓美女无非就是眼睛和嘴的位置摆得比较端正顺眼而已,以侯爷的身份和才貌,自然要找那种温柔贤惠小鸟依人的女人,一个成天琢磨着造反当女皇帝的女子必然入不了侯爷的法眼,找婆娘这种事啊,还真得看各人的口味……”
尽管心情抑郁,秦堪也禁不住乐了:“呵,我还从不知道你这粗鄙汉子竟对男女之情颇有见地,我怎么听出你似乎有点偏向要我放过唐子禾的意思?”
丁顺急忙摇头:“侯爷您可别吓属下,唐子禾不管怎么说也是朝廷征剿的女反贼,属下怎敢让侯爷放过她?这可是大逆不道啊……只不过属下说句掏心窝的话,霸州之反,委实也不能全怪唐子禾,若不是刘瑾梁洪这些人在霸州横征暴敛激起民愤,唐子禾就算反了也不可能短时间内纠集这么多人,事情的根子还得怪刘瑾,这老阉贼把咱们大明祸害得太深了,可谓天怒人怨,属下若见到刘瑾,恨不得……”
丁顺说着忽然住嘴。
秦堪饶有兴致地瞧着他:“继续说啊,你若见到刘瑾会怎样?”
丁顺沉默许久,幽幽道:“侯爷,属下暂时还不想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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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 兵临城下
四个时辰后,秦堪领大军兵临霸州城下。
一箭距离之外,大军三面围城,唯独放开西面,前锋五千骑兵护城河外绕城飞驰警戒,中军则有条不紊扎下营盘。
十万大军如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黑云,沉甸甸地压在霸州城外,还没开始攻城,霸州城方圆之地已然充斥着凌厉肃杀之气。
战争就这样突如其来,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霸州城头,唐子禾眯眼看着城下黑压压数不清的人头和整齐划一的动作,还有那漫天飞舞招展的林立旌旗,一种仿佛能将她碾压成粉碎的莫名杀气顷刻震撼着她的心。
远处的中军营帐的正中心,一杆帅旗徐徐升起,帅旗上一个硕大的“秦”字迎风猎猎,旁边一杆稍小的旗帜上绣着“奉天平叛总兵官山阴侯”,数百名黑甲武士按刀肃立于旗下,无形的威势随着凛冽的寒风散开。
远远看着那个熟悉的“秦”字,唐子禾只觉心中一紧,一股难言的苦涩袭上心头。
你……终于来了。
当初相别,天津衙门那株绽开的腊梅树下,留在她心底里最后一道独自伫立的背影,再次相见,他却率领着千军万马裹挟风雷之势,如天神般降临。
只是今日他带来的千军万马,却是为了征剿她而来……
静静注视着远方那面令她心痛的帅旗,唐子禾面沉如水,转过身对身后的反军将领们道:“勿惧明廷敌军。我能带领你们大胜一次,就能再胜第二次,我们人数虽寡,但刑老虎和杨虎已将义旗插遍北直隶,河南和山东,援军很快就会到来,只要胜了这一支明廷兵马,我带你们打进京师皇廷!”
一番话令所有反军将士原本低落的士气顿时高昂鼓舞起来,城头上人人高扬着手中兵器,发出如虎狼般的吼叫声。
唐子禾高举右手一挥。厉喝道:“准备迎敌!”
士气高昂的反军将士们有条不紊地在城头列队。各种巨木,擂石,火油被百姓们搬上城头,成捆的箭矢堆放在弓箭兵脚下。每隔十丈便架起一口巨大的铁锅。点上火。锅里滚油沸腾冒泡,一股股青烟扶摇直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