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喊痛,刘瑾惊恐地瞧着秦堪,嘶声道:“秦堪,杂家招你惹你了?”
秦堪哈哈笑了两声,状若亲密地拍了拍刘瑾的肩,道:“刘公公莫恼,我开玩笑的,缓和一下气氛嘛,没看见陛下伤心成这样了……”
张永最没顾忌,当场便噗嗤一声幸灾乐祸笑开了。
刘瑾的脸更绿了,想发飙,但此刻陛下心情不好,刘瑾怕会给自己招祸,怨毒地瞪了秦堪一眼,不再说话。
正处于悲愤之中的朱厚照脸上泪痕未干,却也哭笑不得道:“秦堪,你能正经一点吗?”
秦堪叹道:“正经话就不好听了,陛下,今日跪请陛下太庙自罪的大臣有多少人,你数过吗?”
朱厚照黯然道:“用得着数吗?全都跪下了。”
“一人两人,甚至十几人,这些都好惩治,怕就怕满殿众口一词,陛下法不责众,咱们大明的文官向来不怕疼不怕死,打不怕也杀不怕,陛下欲重惩满朝文武,恐怕不易啊。”
朱厚照怒道:“难道就眼睁睁看他们得寸进尺,把朕逼得退无可退么?秦堪,朕知道你坏主意多,你一定有法子的。”
秦堪翻了个白眼:“陛下,臣是正人君子,哪来的坏主意?”
朱厚照气得指着秦堪:“又来了!这副嘴脸又来了!”
为朱厚照分忧解恨的时候,刘瑾自然不甘人后,于是阴森森一笑,道:“陛下,老奴倒觉得,所谓的文官呀,其实都是贱骨头,满殿大臣全杀了自然不行,可是若杀十来个带头的,其余的大臣就老实了,陛下,通政司左通政黄禄目无君上,大闹老太后寿堂,气得老太后犯了病,仅这个理由,便足够他死上百次了,陛下若不反对,老奴可命西厂番子将他拿到午门,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杖毙……”
朱厚照犹豫不决,秦堪却摇头道:“刘公公此言不妥,杀人若这么容易,陛下早杀了,杀了黄禄,大臣们恐怕会闹得更厉害,就算用霹雳手段镇压下去,以后君臣离心离德,恐怕陛下将会受到更多掣肘,对陛下的名声也不好听呀……”
刘瑾瞪着秦堪道:“侯爷难道有法子治他们?”
“有。”
暖阁内所有人眼睛一亮。
“什么法子?快说!”
秦堪咳了咳,道:“陛下,大臣们不是要求陛下斋戒沐浴,太庙自罪么?”
“对呀。”
“陛下就答应他们!不过……所谓君臣同心,陛下都自罪了,大臣们自然不能免,若欲自罪于祖宗,大家一起去!”
朱厚照满头雾水:“你到底打着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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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君臣共苦
秦堪的鬼主意自然任何人都猜不到的,在这个满朝标榜正人君子的畸形年代,秦堪这样的奇葩不多见,不止不多见,简直绝无仅有。
秦堪对正人君子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确实也经常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如同口号似的有事没事挂在嘴边说一说,仿佛给别人心理暗示一般,说得多了别人也就记住了,不是君子也是君子。另一方面,心底深处对“正人君子”四个字是充满鄙夷的,别人满口赞颂他是君子时,他总觉得别人在骂他,忍不住有种杀人全家的冲动……
如何对付正人君子,秦堪倒是颇有心得,君子不是凡人,是圣人,圣人说话时往往占住道德制高点,只可惜有时候站得太高,风太大了,难免会被自己说出来的话呛死。
秦堪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道:“陛下,还记得臣当初跟陛下说的话么?陛下学不会做好孩子,难道不会装好孩子?”
朱厚照眼睛一亮:“快说,朕如何装?”
“陛下,大臣们不是要求陛下斋戒沐浴后再去太庙自罪么?陛下不妨答应他们,大家一起‘斋戒’!”
秦堪说这句话时,将“斋戒”二字咬得很重,目光坏坏的,很不善良。
朱厚照楞了一下,到底是好朋友,彼此都有默契,秦堪略微一提,朱厚照便明白了。
“斋戒?”朱厚照喃喃自语。
“对,斋戒!”秦堪咬字咬得很重。
朱厚照忽然噗嗤一声笑开了。笑声遏制不住,于是放声哈哈大笑起来。
“秦堪啊秦堪,你肚子里到底藏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