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乙真微怔道:“玉麟!你的成就比我想象中深,我跟你大师伯在那个地方一动都没动。”
傅玉麟道:“长时间维持不动很难,有些轻微的动作是发自本能,连您自己都不会发现。”
崔己真轻叹道:“那我承认,有时会抽抽腿,或者摇摇身子,这是无法控制的,但远隔二十丈外你能听见,证明你的确了不起,你最近的进境很大。”
傅玉麟道:“所以我并不认为白小云是个劲敌,柳家姊妹以我前些时候的标准来衡量我,已经不够确实了,再加上这段日子大师伯对我的指示与栽培,那就更差得远了。”
崔乙真轻轻一叹道:“话虽如此说,但申仁仍然以为此事不可轻视,那个白小云很值得忧虑。”
傅玉麟道:“我并没有轻视他,但也不会怕他,决斗在于信心,未战先怯乃剑手之大忌。”
白剑珠仍然不信道:“麟哥!假如柳家姊妹仅为告诉你这些,似乎没有必要叫我回避吧?”
崔乙真看了她一眼道:“剑珠,玉麟是天道盟主,你只是五湖水道的瓢把子而已,她们勾漏九侣的身份比不上玉麟,却不认为比你低,这次她们有心投顺,暗告消息,自然也得找个够身份的人。”
傅玉麟微怔道:“您老人家怎么这样说呢?”
崔乙真笑笑道:“我揣摸她们的心情多半是如此,如果剑珠在场,她们感觉上就像是对五湖水道屈膝,这太伤她们的尊严了,玉麟是知道的,柳家姊妹在口气上就作过如此表示,只是怕你听了不高兴,所以才不便说出,剑珠,我知道你心高气傲,听了这些话心里可能会不痛快,但我是你的师父,必须要告诉你老实话,你最好跟秀秀学学,女孩儿家要守本份,不该问的事最好不问,秀秀是玉麟的妻子,也是天道盟的副盟主,但从不过问玉麟的行动。”这番话连训带教,暗中却另含深意,白剑珠听了脸上微红,她仍是傅玉麟的朋友而已,虽然因为上一辈的关系,略略近了一点,但的确管得太多了一点。
崔乙真拉着白剑珠道:“后天就是绿林大会了,玉麟还要面对强敌,我们不能太烦他,让他早点休息吧!”
说着把白剑珠拖了出门,回头又道:“后天的事,申仁要你自己斟酌,他不便现身,所以在不久前离开了。”
傅玉麟一惊道:“大师伯上那儿去了?”
崔乙真道:“上小孤山去了,让你放心一点!”
傅玉麟听说白云残又去小孤山,心里的确是有点不安,听说大师伯赶去了,多少总宽下心来。
崔乙真把白剑珠领到自己的房中见她只噘着嘴,不禁笑道:“丫头,是不是为我说了你几句,心里不高兴?”
白剑珠连忙道:“弟子怎么敢呢?”
崔乙真轻叹道:“剑珠,秀秀是我的干女儿,你是我的弟子,我对你们都是一样的疼,不会偏着谁,我知道你心里喜欢玉麟,那也难怪,他是个值得顷慕的男人……”
白剑珠红着脸道:“师父!瞧你说的,我只是钦佩麟哥的才华武功,绝不会对不起秀姊的。”
崔乙真道:“秀秀是个温淑的好女孩子,她不会怪你的,只要你愿意稍受点委屈,师父可以作成你们共事玉麟,但是你可得自己端重一点,不要让玉麟怕了你。”
白剑珠一怔,崔乙真又道:“他对秀秀一往情深,如果你管的事情太多,使他起了反感,认为你与秀秀不能和睦相处,那可是你自寻苦恼,师父也帮不了你的忙。”
白剑珠忙道:“怎么会呢,我对秀姐敬爱万分,只是看不惯柳家那两个狐媚子……”
崔乙真笑道:“不错,可是目前你跟柳家妹妹的身份地位有什么不同的,表现得太急切,徒见你的气量狭窄,岂不误了你自己的事,孩子,玉麟是个不平凡的男人,要想得到他,你必须表现出不凡的品性,别说是现在,就是将来有了着落,你也不能这么小心眼儿,你是聪明人,可千万别做傻事,多跟你秀姐学学。”
白剑珠低垂粉颈道:“是!弟子错了。”
崔乙真抚着她的肩头道:“这两天你缠得太紧了,最好疏远一点,尤其是秀秀不在的时候,别让人以为你是乘人之虚的庸俗女子,何况迫得太急,会把玉麟盯烦的,你要知道他身负重任,不会把儿女之私看得太重的,要猎取这样一个男人,你必须要有耐心,表现你的优点……”
白剑珠满脸娇羞地道:“师父!你怎么说猎取这个字眼儿呢,那多难听。”
崔乙真笑道:“我说的是实在话,你也见过秀秀的母亲莫九露了,你师父跟她结缡在先,虽然还有其他的原因,但英九霞当年之美是无人能及的,我能把申仁由莫九霞处争取回来,就是靠着温娴忍耐四个字,听我的没错儿。”
白剑珠嘤咛娇呼一声,投进她的怀抱,师徒二人的谈话声转低,絮絮切切地只有她们自己听得见了。
第二天,也是绿林大会的前夕,傅玉麟早上会见了天道四老,听取一下各地的消息,也作了一番简短的指示,然后就闭门不出,而白剑珠也得到了崔乙真的指示,没有再去找他,让他一个人去闭门深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