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余孽!”
天!乍闻应雄竟是大金余孽,本已天地不惊的无名简直如遭雷殛!应雄眼看他的反应,他感到非常满意,他决定变本加厉:“所以你应明白,其实一直以来我以逼你阻我卖国为名,实是乘势复兴金国为实!亏你还以为我真的会逼你回复功力而卖国!实情是,我慕应雄向来皆喜欢向难度挑战!我偏喜欢在复兴大金之余战一战你又如何?哈哈……”
不是的!应雄怎会怀着此莫测机心?为了激无名亲手杀他以谢天下,令其弟于五万兵马之下安然离开,他竟然如此歪曲自己一直以来的一颗苦心?可是,已如遭雷殛的无名,复听这番说话,又会怎样的想?此时,一直在皇帝身畔的荻红见状,不由煽风点火道:“是呀!英名!其实你根本不用为杀慕应雄这逆贼而为难呀!一来他妄想复兴大金,胁皇上签那割地条约,二来,他根本便是我们中原的宿敌——金狗!一头金狗,杀之有何足惜?你犯不着为他犹豫……”
荻红本一心在皇帝面前邀功,谁知无名听罢,遽地面色一沈,冷冷道:“荻红!你一直寄居慕府,倚赖你舅父长大,你说他们是金人尚可!却没资格骂他们是金狗!给我……”
“住口!”
无名此番说话,竟如一柄夺命利剑,但见他说话之时朝远远的荻红一瞪,荻红登时“呱”的一声嘴鼻喷血!瞪得好!皇帝与五万兵马虽知无名已打败极为利害的应雄,却不知他的境界如此匪夷所思,竟可以目发出剑意伤人百步,当下尽皆骇然!一眼技惊四座,尽压全场,无名此时又木然回望伤疲交煎、满身血污、异常沦落的应雄,他木然再问:“大哥,二弟再郑重问你一次,希望你真的诚实答我。”
“我问你,你,真的是金人?”
应雄为防他真的因他是汉人而再对他维护,他连忙斩钉截铁相告:“任何事我慕应雄亦可骗你!但,我是金人却是千真万确!无名,你是否开始后悔有我这样一个大哥?好得很!你就乾脆一剑将我杀了!免得令你再为我而烦恼!”
兄弟情深!他始终仍是如此关心无名,到了此刻犹在催促他下手杀他!无名闻言,却是深深的朝天倒抽一口凉气,像是已明白过来!一颗紊乱的心,终于下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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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那,无名前辈……到底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茶寮之内,聂风已为这双义重情浓的兄弟前尘,听得异常“惊心动魄”,动魄的是
二人的情义,惊心的是他俩面对的危机!
坐于其畔的步惊云,纵然永远如死神像般纹风不动,此刻的一双冷目,似亦在全神
倾听,他似乎也在关心,他所敬重的黑衣叔叔将要所下的决定!
那个仍不见面目的神秘人,徐徐一瞄正一片黯然、似在陷于过去回忆的应雄,道:
“无名当其时所下的决定,实是一个教所有人都无法相信的决定!”
“他竟然……”
他竟然仗剑仰天狂笑!
面对已声称是金人的大哥!面对中原汹汹五万兵马!无名赫然紧执英雄剑,仰天狂
笑?
所有人尽皆不明所以,只有应雄,听见无名这阵狂笑,如弟莫若兄,他已经明白无
名所下的决定,当下一脸铁青!
只因他的笑声狂中带傲,那种狂,那种傲,仿佛要以其一人之力,笑尽天下苍生,
何以偏要将……
汉胡路来限?
果然!应雄猜得一点不错!就在无名狂笑声歇之时,无名已凛然紧执英雄剑,指着
场中五万兵马,与及中原皇帝的鼻子,大义凛然的笑骂:“好!好!好!”
“我无名半生,一直都背负我大哥与两个娘亲的厚望,一直都无法自己!但,既然
我大哥慕应雄亦能勇敢选择自己求死的命运,我又为何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