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母讶然道:
“想不到……你已有如此道行,看来并不比我逊色,我一直都大小觑你了。”
白衣少女有点歉意,道:
“神母,你我一直情如母女,我本不欲与你交手,只是……”
“只是为了他?”神母冷冷问。
白衣少女再无答话,忽然别过脸,决绝地、狠狠撕下自己的面纱,丢在黑暗之中。
她本来绝对不能在人前撕下面纱,可是她还是撕了。
面纱在幽暗中飘荡,宛如她即将面对的那段虚无飘渺、拿捏不定的情。
“你竟敢为他背叛神?”神母震惊地低嚷。
但听向来温柔的她此际语气竟是异常坚定,略带歉意地道。
“神母,谢谢您把我养育多年,但,我绝不能再在这里修炼下去,虚度一生,坐以待毙,我但愿能追寻心中的梦想,他是一个不容错过的人,也是我眼前惟一的机会……”
“既已来到世上一趟,我定要不在此生,神母,求求您,别让‘神’知道,就让我真真正正的活一次,我只要一段很短的时间。”
“步惊云,真的是你的梦想?”
“不错,我但求能获自由一段时期,过后定会自行回来,继续安守本分修炼下去!”
只求今生真真正正的活一次,难道也是苛求?神母会否答应?神母定定的瞧着她的背影,仿佛在她身上,瞧见了另一个“她”的影子,另一个“她”的悲剧重演。
良久良久,她方才“唉”的一声喟然长叹:
“情如水中之月,镜中之花,纵能抓紧片时温馨,过后亦难分真假;若坚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更属痴心妄想。你,一定会很后悔的,唉……”
她终于无语转身,冉冉消失于黑暗中……
明知悲剧即将重演,她为何还要让她离去?是她疼她?还是她其实也暗暗认为,希望能够真正的活一次,也是对的?白衣少女并没目送她离去,只是迷蒙的眸子斗然闪起一片泪光,她黯然的道:
“神母,谢谢……您……”
说罢,也随即消失于黑暗之中。
她终于去了,可是,她能否找出谁是步惊云?她又用什么方法去找?就在神母与“她”相继消失后,幽暗之中,缓缓又出现两条神秘人影。
但见这两条人影皆披着曳地长袍,脸上并没有带上任何面具或面纱,然而却始终令人瞧不清他们究竟是何模样。
因为,他们脸上均涂满了各种不同颜色的油彩,令人眼花撩乱,不单难辨其真正面目,甚至也不敢肯定他们的五官是否长在正确位置。
“我听见了。”为首一名神秘人道。
“我也听见了。”另外那神秘人亦附和道。
“神母与‘她’道行虽高,可是太不小心了,也太小觑我们偷听的本领。”
“想不到……以‘她’这样尊贵的身份,居然如此斗胆想瞒骗‘神’,偷偷去找那些凡夫俗子。”
“大神官,既然你我已然知悉此事,应否立即回去告诉神?”
神官?从名字听来,他们似乎也是和神母一伙的?事情愈来愈复杂了,世上还有多少个这样的人?大神官道:
“本来应该,只是,二神官,神会否信我俩一面之辞?”
原来那个个子较矮的唤作“二神官”,二神官一愕。
大神官笑道:
“不用傍惶,我忽然想出一个邀功的方法。”
二神官问:
“哦?大神官有何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