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想要蟠桃!
这是张禹内心所想,但他却没有这么说出来。
主动开口讨要,总不及他人主动相赠,更能彰显自身的得体与矜贵。
凡间的帝王最喜欢知分寸的臣子,他以后若要在天庭谋职,卖玉帝一个人情的收获远比一颗蟠桃要大的多。
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于是,刚刚起身的他再次微微躬身应道:“回陛下,小道仰慕陛下已久,希望能够留在天庭,为陛下分忧解难,尽献绵薄之力。”
张禹的要求玉帝并不意外,之前天寿仙女汇报的时候已经有跟他提过。
玉帝微微沉吟,片刻后,说道:“这件事不宜公开,因此朕不便直接给你仙官之职。”
“这样吧,朕许你一枚六千年一熟的蟠桃。此外,可入天兵天将之列,凭你天仙境修为,充任先锋官一职,也算绰绰有余。”
听说不仅能分到蟠桃,还能捞个先锋官,张禹心中暗自点头,觉得这趟差事已然大赚。
这个结果已经远超他的预期了。
于是,他立即顺势上前,恭敬地施礼道:“臣谢陛下恩赐,定当鞠躬尽瘁,不负陛下厚爱。”
“嗯。”玉帝微微颔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了一口。
张禹心领神会,立刻躬身告退。
他走了几步,正欲离开蟠桃园时,却听玉帝淡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对了,张爱卿,你发现那黄牛与牛郎前,是不是一直都待在那条小河中?”
此话一出,张禹顿时身形一僵。
“该来的还是来了。”
虽不知天寿仙女到底向玉帝如何禀报,但无论如何,自己出现在七仙女沐浴的小河边,这件事始终是绕不开的。
张禹连忙低头弯腰,额头微汗,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场中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压抑。
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下,他的心仿佛被吊在半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就在这时,玉帝缓缓开口,语气平淡,似乎并无深究的意图:“退下吧。”
“是,陛下!”
如蒙大赦的张禹连忙应声,随后快步离开了蟠桃园。
他心里直叹压力山大,只觉得这一场对答比斗妖魔还让人疲惫。
走出蟠桃园时,他隐约听到天寿仙女与玉帝的谈话声,那语气轻松随意,竟有些像寻常父女的闲聊,与方才那庄严的玉皇大帝截然不同。
离开前,远远地,他似乎听到天寿仙女与玉帝交谈的声音,那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普通的父女一样,一点也不像刚刚的玉皇大帝。
此刻,七仙女们仍留在蟠桃园,而张禹在天庭中人生地不熟。
他站在路口犯了难,不知接下来该去哪儿赴职。
“蟠桃也没领!陛下应该不会赖账吧?”张禹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还是得找个人问路才行。
正当他准备随便寻个人问问时,前方走来一位老者。
只见他白发白须,身着白色镶金道袍,头戴玉冠,手持一柄拂尘,浑身散发着一股仙风道骨的气质。
那老者笑眯眯地看着张禹,开口道:“前方可是张禹小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