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把完脉站起来,众人忙急巴巴的看著他。
“俺的乖孙怎麽样了?”李奶奶由李天扶著,老人家手都颤抖了。
赵大夫先安慰一下李奶奶让她不要著急,见她平静一些了才把小重书晕倒的原因说出来。
小重书的病说小也算小,说严重也挺严重的,因为他得的是先天心悸的毛病,无法根治,不过他也不是很严重,只要平日注意养著,不要疾跑和受大刺激就不会发病,赵大夫还说了最好的结果,像小重书这种程度的,只要平平顺顺的过日子,一辈子不再发病是很有可能的。
大家听了都松了口气,虽然觉得这病要跟随他一生,但是他们都宠著他,不让他受苦受累的,也可以保证他一辈子平安顺遂了。
此後大家对他更加宠著了,生怕他又出什麽意外,就连平时会因他太过调皮而斥责他的李田垄都不太骂他了,李重书对大家小心翼翼的样子十分不舒服,但是知道家人是为自己好,担心自己,也只好接受了。
李重书十岁的时候也没去镇里上学,一方面是因为他自己不愿去,一方面是因为家人担心他的身体经不起整日来回的路途劳累。李重书说李夫子很好,自己跟著他学得也能比去镇上学好的,大家拿他没办法,只好随他去了。
李重书书的确是读得不错的,但是到他十五岁的时候他就不再愿意去李秀才家了,也不愿意去考秀才什麽的,整日在家里无所事事的,看些风花雪月的诗词。
Chapters3
李田垄可被他气得够呛的,但他有李奶奶护著,他这个做儿子的又不能跟自家娘叫嚣,所以只好认命了,不考就不考吧,反正他两个哥哥都护著他,以後也不会饿死。李天李地对这个弟弟也是真心的疼爱的,奶奶的爱都给了这个弟弟,且知道她偷偷的攒私房钱说要留给李重书以後娶媳妇用,他们也都乐呵呵的不生气,且更加努力的劳作,希望弟弟一生都能无忧无虑,不用为生活奔波。
在这个人人都要为生活起早贪黑的奔波的小村庄里,李重书就这样像富家少爷一样的长大了。
哎呀,自从墨香跟著项简他们搬走後,李重书就觉得他的日子很聊了,简直就是无聊透顶了,让他急需寻找一种途径去宣泄一下,可又不知道怎麽做。只能偶尔去李树生家去逗逗傻大花或者在李树生空闲的时候跟他聊聊天,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说,但也总比整天在家里胡思乱想的好。
李家奶奶摸摸宝贝孙子的头,这娃这是怎麽了,整天闷闷不乐的,会不会是得了什麽病?李家奶奶思来想去,终於想通了,是因为小简那个表哥的关系,以前项家表哥在的时候他天天往项家跑,现在项家一家都走了,他才会这麽闷闷不乐的,说起那项家表哥的确是美得有些过分了,谁见了都会喜欢上的。李奶奶脸色一变,坏了,恐怕宝贝孙子是喜欢上项家那美人表哥了,真是造孽啊,好好的一个男人,做啥长成那样子啊。
想到这一层,李奶奶也不声张,而催著儿子给他找媳妇,宝贝孙子也十八了,他家大哥十八的时候都为她生了第二个曾孙了,以前因为他实在是不愿意这麽早成婚就顺著他,现在李奶奶暗下决心,无论怎样都要他成婚了。
这次李重书无论怎样抗拒撒娇,李奶奶就是铁了心要他成婚了,李重书本来就苦闷,被这麽一逼,简直就是烦透了。
李重书实在是觉得家里呆不下去了,晚上偷偷收拾了细软,趁天未亮大家都没起床的时候偷偷出了村,出了村没多久他就有些後悔了,凭自己两条腿和这个随时会出问题的身板,走到天黑都走不到福临镇去。
他有些泄气,但也不能这样回去啊,真的要他跟那些女人成婚,还不如杀了他呢,他硬著头皮继续往前走。
走了大概两刻锺,天有些擦亮了,这时候一辆牛车经过他身边时停了下来。赶车的是一个黑瘦的老头儿,马车上装著新鲜的时令蔬菜,看来是邻村的人,一大早赶著去镇上卖菜呢。
黑瘦老头拉停了牛车,扭头对苦著一张脸的李重书道,“娃啊,天还没亮呢,你这是要去哪?”
李重书脑子一转,便满脸哀伤焦急的道,“我舅母病了(舅母请原谅我吧,李重书在心里暗道),要赶著到福临镇去探望她。”
老头儿一听,马上道,“哎呦,这真是造孽了,生病可是最让人伤心的。娃啊,这儿离福临镇还有好长的路呢,你这样走著去怎麽行,快上车来,我稍你一程。”
“真的?老伯可顺路?”
“顺路,顺路,俺就是要去福林镇的。”
“那谢谢老伯。”李重书跳上了牛车。
牛车咕噜噜的往前驶去。
到了福临镇,李重书告别好心的老伯,在镇上转悠了一小会,又茫然的站了一小会,摸摸咕咕咕发出抗议的肚子,找个卖抄手的小摊要了一碗抄手,那抄手又便宜又好吃,汤汁浓香;皮薄馅多,入口爽滑,细嫩鲜香。
吃饱喝足了,李重书又发了一下呆,然後付了钱,决定再寻个顺风车去绛邑城舅舅家呆一阵子,再做打算。绛邑城离福临镇有两三天的车程,走路是绝对行不通的,自己租一辆马车的话又实在是不划算。
墨香在的时候李重书跟著他一起卖画攒了些钱,但也没多少,这不是还有两三天的路程麽,吃的住的都要钱,他还是省著点花比较保险。
搭顺风车的主意是不错的,但是顺风车哪是这麽好搭的,早上是他运气好,现在都转悠了大半个时辰了,还没找到能捎他一程的马车。
他有些垂头丧气的,正准备自己雇一辆马车算了,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