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值得对吗?”
“我配得上对吗?”
他好像很痛苦,又好像不是。
裴榆用力抓住他的手指,“梁辽?”
男人没有反应。
“不要……”
下一秒,他忽然坐了起来,再次喘着粗气。
“怎么了?”裴榆连忙抱住他的胳膊。
梁辽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把人抱在怀里,“没什么,我梦到辽郁昭了。”
再次听他提起这个名字,裴榆没由来地害怕,“辽郁昭”这三个字像牢笼一样困着梁辽。
不断扼制他生的希望。
裴榆的心跟着提了起来,她两只手用力抓住梁辽的胳膊。
“梁辽……”
男人却是弯了唇角,脊背好似都放松起来,拍着她的手,他在安慰她。
他缓慢富有磁性的声音随着月光缓缓而出,“我梦见她说我不配活着,她说我什么都不配拥有。”
裴榆的心突然被揪起来,捏地她生疼,她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梁辽,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拍了拍裴榆的背,梁辽叹了口气,像是释怀,他接着说。
“我还梦见了后面。”
“她说她活着的时候应该对我好一点,她说我值得被爱。”
“对,你值得。”裴榆附在他耳边轻轻说。
“那我们明天早上去看一看她好不好?”
“好。”他把裴榆抱的紧了些。
后面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没有睡着,男人抱着裴榆,静静地睁着眼,他们听着窗外的呼呼声,一夜无眠。
直到天边透过一丝光亮的时候,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起身,驱车赶往了岚丘。
剥开一路的枯枝落叶,他牵着裴榆的手去了辽郁昭的坟头。
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只是旁边添了一座新坟,碑上刻着辽璋的名字。
站了许久,他给辽郁昭上了三炷香,摸了摸她的碑。
“辽郁昭。”
“妈妈。”
“你不恨我了,对吗?”
他牵着裴榆的手晃了晃,“这是您儿媳妇,叫裴榆。”
“我亲手养大的妹妹。”
“您不会觉得我恶心的对不对?”
又站了有一会儿,裴榆也静静地陪着他。
看着那块饱经风霜的碑,她默默开口。
我会好好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