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捋了捋昨天晚上的思绪,他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
记得他最后跟裴榆说了辽郁昭,记得他要回来看榆树。
至于后面的一集一些具体的事情,他倒是有些模糊了。
按了按太阳穴,他终于叹了口气起来了。
不是别的,主要是他的岳父太能喝了。
起床看了看另一间屋子里的裴榆,小姑娘还睡得香,一只脚露在外面,被子也是盖的歪歪斜斜的。
梁辽替她把被子拉了回来,又把脚也给她塞了进去。
照例把粥给她煮着了才出去。
院子里弥漫着秋冬的冷意,榆树还依旧站在那儿。
梁辽摸出口袋里的两本结婚证,有些疑惑为什么裴榆那一份也在自己手里,不过他也没有深究。
翻开,他摸着上面的照片,眉目难得的温和,嘴角也漾着极少见的笑意。
他看着蒋清清和灰灰的坟,默默收回眼睛。
抬头仰望着天,他长叹一声,“辽郁昭,你错了。”
“我没有下地狱,我有人爱。”
“我也值得。”
他背负的太多,总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不断被提及的身世,事实存在的有缺陷的身体。
导致他总是没有直面裴榆的勇气。
幸好,小姑娘为他而来,而那个一直被唾弃的梁辽,也没有死在泥泞里。
今天他没有立即去公司,反而是去浩浩荡荡买了一车的喜糖。
大张旗鼓地放在了公司的各个角落,连路过的狗都有份。
几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一看见他们老板跟开春似的模样忍不住过来问,“老板,什么是喜事儿啊?放这么多糖?”
“就是就是,别人结婚也没买你这么多啊?”
梁辽意味深长的从口袋里掏出来结婚证,在他们面前高调的晃了晃,“不巧,就是结婚。”
“啊?这,这么快?”
“嗯。”
“和裴榆吗?”之前那个跟裴榆要饭的姐姐凑过来,一脸看戏。
梁辽听着翘了翘唇,“嗯,裴榆。”
“恭喜恭喜……”
“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老板,喜糖不限量吧?”
“不限!”
“太好了太好了,你们就该在一起啊啊啊……”
三十三岁的梁辽突然脱单,还明晃晃地招摇起来,在公司里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