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再次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她,只是这次明显没什么底气,声音弱的跟蚊子似的。
梁辽脚下顿了顿,依旧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往家走着。
裴榆咬了咬唇,攥着他裤子的手愈发用力,小碎步的频率都是从前走路的好几倍。
梁辽耷着眼看她,两只鞋子一只早就不见了踪影,还有一只在那堆石头里躺着。这会儿光着脚踏在水泥地上。还算白,但是现在有些红。
约摸是被烫着了,两只脚本来在地上,实在受不了还会提起脚心在小腿上搓一搓。
他觉得裴榆大概真不是个聪明的,烫成这样也不肯松开攥住他的手。
看这用力的小手,不知道的还以为抓住了她的命根子。
梁辽没赶她,不过也没多大的善心。
他加快了步子。
七走八拐,最后沿着一条极其蜿蜒的小巷进去,顺着窄窄的楼梯爬上五楼就是他的家。这层只有他一户,昏暗的楼道口沿着缝隙长出了不少青苔。
到家的时候正好六点半。梁辽在门口再次扒拉开裴榆,进了屋就躺进沙发里。
这屋子比裴榆住的地方还要老旧。许多陈设上面都积了灰。沙发早就破了几个大大小小的洞,露出里面的黄棉。电视也是好多年前的样式,不开灯的屋子暗的不成样子,只有透过大门落进来的一丝光亮,连椅子都没有几把。
全然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裴榆站在外面,绷直了脚,小步挪动着,想要慢慢跨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
梁辽的声音喝止了她跨了一半的脚。
她蹲在门框处,抠着自己的手指。茫然地望着里面。
裴榆吸了吸鼻子,哥哥好像不太喜欢她?
梁辽再一次把黑色塑料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把头孢一颗颗全掰了出来放在手心里,用牙齿咬开了那瓶酒的瓶盖。掩眸看着手里的东西。
会难受吗?有多难受?
应该会很快乐吧!
他仰头正要把药塞进去。
“哥哥!”
裴榆一声急切而短促的哥哥过去,打断了他的动作。
梁辽眸光一暗,看了看手里的药。
“什么事?”
“我是不是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