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直陷在沙发上到晚上十一点有人来敲门,她才动了一下。
打开门,来不及看人,就听见那人有些责备的意思:“不知道接电话吗?”
陈辛缭抬头,看见了何律珩。
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穿着深蓝的绸缎睡衣,一脸的严肃。
陈辛缭看到他这样,笑了一下:“你是在紧张我吗?连衣服都没有换就来了?你平常在家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的?”说着她扯了一下他的衣服,无意将他扯进了屋。
“喝酒了?”何律珩环顾了下四周,在茶几上看到了酒瓶。
“不多,就两杯。”陈辛缭比了个“2”。
实际上可不止。
“醉了?”何律珩又问。
陈辛缭松开了他:“指不定就是醉了,所以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如果你打我电话是为了和我谈什么事,还是等明天吧。”
陈辛缭在强撑的理智下推了推何律珩。
何律珩直接关上了门:“有些事,可能还是在你喝醉的时候比较好谈。”
陈辛缭抱臂垂着眸,有些犯困:“说吧。”
“重新在一起,怎么样?”
陈辛缭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当你情人?”
“不是,是认真地在一起,和从前一样。”
“可以和从前一样吗?”
“可以邀请我坐一会儿吗?我和你说一下这些年的一些事。”
陈辛缭没有迟疑任何,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坐在了沙发上。
何律珩说了他的这几年,都是有计划的,在国外的时候他一直都在储备自己的能量,和蒋媛媛没有任何的谈情说爱,蒋媛媛来英国他都待在学校,而蒋媛媛也都住酒店。后来,他回国了陆续地接下何氏集团一些项目,虽然何盛元表面上还是主权,但私下也已经把权力渐渐交给了他,何盛元对他逐渐刮目相待也开始退让。
也许是何盛元自己看开了很多事,把权力分割了,与何律珩之间的关系也开始微妙地回温。这一切何律珩都看在眼里,而这一切,都是成功的开始,他的终极目标,从来都是陈辛缭。
蒋媛媛和罗子安也是他计划里很重要的一部分。
当年何家遇难是蒋家拿联姻出手相救的,也拿下了何家的部分股权,何律珩可以冷落蒋媛媛,但是不能退了这门亲事,这已经是两个家族的合作,白纸黑字的不容侵犯。蒋家从帮助何家的那刻起,注定是占上风的,所以何律珩用了计谋。
罗子安是蒋媛媛的粉丝,一年里为蒋媛媛送去了上亿诚意,里面包含礼物与某些投资为名的项目,蒋媛媛对他不看一眼。罗子安看不惯何律珩对他的女神冷冷淡淡,所以前来挑唆,何律珩直接给了他条件。
是的,明目张胆的条件。
罗子安人脉广,何律珩需要罗子安给他解决生意上的一些事,而何律珩给罗子安提供蒋媛媛的路线。在蒋媛媛每次被何律珩拒绝的时候让罗子安去抚慰美人心,久而久之,蒋媛媛因为寂寞抑或是在别人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所以感动了,在一次酒后松了警惕和罗子安发生了关系。蒋媛媛并不是很保守的女孩子,但她也许是真的意识到了这辈子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是很痛苦的,她出身好,在遇见何律珩之前,从没受过任何委屈,但就是因为自己的固执,这几年一直在受伤。她也想找一个爱自己的人,但也碍于家族间的合作,私下和罗子安在一起,并在一次意外后有了身孕。
蒋媛媛是蒋忠垚的独苗,蒋忠垚哪怕是十万个不同意她和罗子安的婚事,也不能逼着自己的女儿去堕胎,最后是蒋忠垚自己联系何盛元以及何律珩退了这门婚事,任何条件都可以谈,只要不要影响到女儿的名声。
何盛元把处理权交给何律珩,何律珩这次来津城就是去和蒋忠垚谈条件的,这场交易如今已经换了主,但何律珩念及旧情和考虑未来,毕竟何氏集团最难的那一年最感谢的人确实是蒋家。两家之间结束了所有在联姻上的事,何律珩却保留了蒋忠垚在何家的那些股权,不多,但也够安慰蒋忠垚了。
做生意彼此有台阶是助人助己,蒋忠垚也同意一切决定。
这些事情,也是在这一天,全部圆满结束了。
陈辛缭听完这些年里自己错过的他的真心,心情复杂地缩到了沙发的一角,背对着何律珩:“现在的你好聪明好厉害,我感觉自己招架不住你了。”
何律珩挪了过来,从后抱住了她的腰,下巴蹭在她肩上,声音温柔:“我从没对你用过计,我对你用的只有真心。”
那年,他第一次见到她,就一见钟情了。
何律珩也不曾想过那个一见钟情就是钟情了一辈子,她有着无人可以代替的魅力,未来如果不是她,他过不下去。
过去的四年,如果不是以她为信念,他早就崩塌了。
不是没有去找过她的消息。
小吴曾在津城待了两年,最初的那两年里,他是何律珩的眼睛,也代替着何律珩去保护她。有一次陈辛缭遇到流氓,是小吴出面解决的,只是陈辛缭对其他人眼缘太浅,就算是见了几次也记不住长相,所以再见到小吴的时候,她没认出来。
后来何律珩回国了,小吴不得已回到了海城辅助他。最近的两年里何律珩实在是太忙了,应付的事情太多,只能通过原先在津城的朋友知道一些关于陈辛缭的消息。
那些事情是那四年里的良药,知道她过得还好,知道她还没有另一半,他更加努力,在她还没有决定终身大事之前他还有机会成为她的终身伴侣。
现在,他终于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