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住了的董建昌叹道:“我的天哪,天上还真掉馅饼了呢!”
淡水城外,桥头工事内的重机枪曳光流火。一个军官手执电话:“是的,师座,赤党正猛攻我南门桥头堡,多少人?少说也有一个师!是不是该炸桥了?对方的火力非常猛。是!是!立刻炸桥!”
军官大叫:“王得胜,点火!”
那个叫王得胜的士兵将早已准备好的烟头,对准导火索,引燃了。官兵们下意识地捂上了耳朵。导火索像一条火蛇信子一路沿工事堑壕延伸地烧燃而去。军官也捂耳朵闭上了眼睛。
一秒、两秒、三秒……却无任何动静。
这帮人哪里知道,立青就隐在不远处的水里,刚刚用一刺刀截断导火索。
远处的枪炮声隆隆的,越来越近。
军官气急败坏:“妈了个巴子的,你王得胜就剩下一张嘴了。”
王得胜心急火燎,还得佯装镇定:“别急营长,我看看去,你放心,我王得胜就是用自家的老二也能把它点炸了!”说着他跃出工事,手执一把尖刀。
王得胜手摸着烧残的导火索,顺堑壕寻觅而来,突然他撞上了一把黑洞洞的枪管。
立青小声道:“兄弟,别动!”
王得胜慢慢地举起手的同时突然将手腕处的匕首亮出猛地向立青刺去。立青一手托住了他执刀的手。王得胜乘势也抓住了他拿驳壳枪的手,两人在堑壕里搏杀起来。几个回合翻滚搏力,被王得胜压在堑壕壁上的立青整个脖子都被卡住了。
“砰”的一声,两个抵近处响起一枪,立青张大嘴大口喘气。狞笑的王得胜脸上肌肉扭曲。立青挣力推开他,同时又响起一枪。
王得胜一抽搐,仰面倒下去,胸口血呼呼的。立青手握驳壳枪撑地爬起来,摇摇晃晃而去。
堑壕外传来冲锋号声,近处一队冲过来的革命军,领头是一面红旗。
立青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是范希亮。
立青问:“老范!咱往哪儿打?”
范希亮说:“傻小子,拿出红巾,系脖子上,别让自己人给打了!”他帮立青系上红巾后,两人持枪射击相互掩护而去。
革命军押着被俘的陈军官兵通过青石板铺就的老街,一身革命军军服的谢雨时四处张望。几副伤兵担架鱼贯抬过,谢雨时每副担架前都看了看,就是没找到立青和范希亮。
谢雨时焦灼地朝路过的革命军询问,回答都是一阵摇头。
骑在马上的董建昌带了四名骑卫路过。董建昌在谢雨时面前勒住马:“嗨,学医的,干吗在街上闲逛!”
谢雨时焦急万分:“长官,哪也找不见他俩,别别别……别光荣了!”
董建昌笑了:“你瞧瞧,还淌眼泪水呢,打仗得死人,不死人,这淡水镇能打下来吗?打不下来!”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就你黄埔生的命叫命,别人的命就不叫命了?”
谢雨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董建昌打马向前:“不错,你们三小子都够种儿,我没白挑了你们。别在这儿费力找了,前锋团刚刚向我报告,那俩小子都随队在奔袭平山、紫金的路上,我已任命他们为排长了。”
董建昌打马奔驰,骑卫随护着。马上的董建昌回过头冲着谢雨时喊道:“学医的,想赶趟,就上我卫士的马。爬得上,我让你做我的警卫排长!”
五匹马沿街奔去,谢雨时在后面大叫:“等等,长官!等等,长官!”
一阵粗犷的笑,奔过去的谢雨时连滚带爬地被一骑卫拽上马去。
五匹马奔驰而去,隐隐的,远方传来阵阵炮响……
立华在办公室分类文件,瞿霞从外走入。立华问:“又到你们共产支部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