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辞一脸诚恳,“长得好看,我瞧着舒心,自然就高兴了。”
文宣帝一噎,板着脸训斥。
“那也不成。还有,明镜司是你一手建起来的,你说不管就不管,你当朝堂是儿戏不成?折子都送到朕面前来了。回去就把你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赶走,明天就来上朝。”
谢京辞正色道:“父皇,非是儿臣任性。这些年随着明镜司壮大,什么案子都查,六部尚书一大半都与儿臣打过交道。您心中清楚,儿臣是想替您分忧,可朝臣不这么想。我只有一张嘴,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再加上这些年四处奔波,也着实累了,您就许我多休息休息吧,可好?”
文宣帝沉默。
参谢京辞的折子确实不少,都说她专权弄权,许多文臣武将都与她有交情。
长此以往,恐成祸患。
文宣帝不是没有过怀疑,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且这些年确实办的都是实事。
他便没有发作。
如今谢京辞自己主动把权力交还给他,神情坦然言语恳切,不像是装的。
他便又有些心虚。
“也罢,你暂时休息一段时间也好,但也不可胡来,那些戏子不许留着。”
“哦。”
谢京辞不情不愿的应了。
转过身,她就变了脸色。
交权?
那是不可能的。
权宜之计罢了。
如今皇帝疑心她,等她赋闲在家,文宣帝就会发现,真正不安分的人到底是谁。
反正去年她就已经把秋明瑞安排进了禁军。
至于明镜司,那是她一手创办起来了,翁宿和姚桑都是她的心腹。她在外三年,明镜司照样奉她为主。
根本无需她亲自坐镇。
不过她还是很听话的,把戏子全都赶走了。
洛竹音道:“殿下,您暂交权柄是为让陛下安心。可养……这又是为何?”
谢京辞坐在摇椅上嗑瓜子。
“美色财气,伐心之恶。一个耽于享乐的公主,才会让人彻底放下戒备。旁人不知这是陛下给我开的特权,他们骂得越狠,陛下就越是生气。他越生气,就会因对我起疑而愧疚。等他发现,我远离朝堂后,权力被分,就会知道,谁忠谁奸了。”
她叹息一声,“只可惜我的银子,要用来养男人,想想我就心疼。还不如多施几碗粥,建几所学堂。只会吃软饭的男人,长得再好看也无用。”
洛竹音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