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流袭来,韩书语不幸得了重感冒,电话里田禾听她不停歇咳嗽心疼得要死,第二天眼睛红红的,对赵时飞说想回去看看母亲。
看她像霜打了的茄子,赵时飞二话没说就让人给她订了机票。
正被护士照顾吃药的韩书语看见一脸忧色冲进房间的女儿,欣喜万分。
田禾放下包,从护士手中接过温水,“谢谢你,我来就好了。”
外面刮着大风,她没戴手套,手被刮得刺痛又冰凉。韩书语摸着她冷冰冰的小手,心疼,忍不住责备:“不是说了,小感冒而已,叫你别回来,怎么不听话呢?风那么大,也不知道穿厚点,都大学毕业了,还是长不大,难怪你爸常说以后一定不能把你嫁远了……”
说完,两人皆是一愣。
很久了,她们母女之间仿佛早已默默达成了协议,不去碰触那些旧伤口,然而时不时的,那些深深刻印在脑子里的往事仍然会自动蹦出。
田禾把杯子放在桌上,拿起帕子给母亲擦擦嘴角,搂住她脖子撒娇,“我想你了呗,我就回来了。”
过了段时间,田禾扶韩书语躺下,掖好被角,观察着她神色,小声说:“妈,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搬回家住了,我是说,我搬回我们的家了。”
搬回别墅以后,害怕韩书语担心,田禾一直瞒着没说。除了田仲义,没人比她更了解韩书语的性格。韩书语性格温顺,婚后一直被丈夫细心呵护。丈夫走后,她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田禾清楚她的爸爸不舍得她的妈妈受一点点委屈,那么,她也会尽最大努力,让妈妈安安心心过以后的日子。
“妈,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你安心养身体,事情很快就会解决了。你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我很快可以接你回家了。”
韩书语默默看了女儿半天,抬手默默她长了点肉的小脸,“好,我等着。”
田禾本来打算等过一段时间,把事情全部解决了再接母亲回去,那样她就不用再时时刻刻遭受威胁,然而几天后一个偶发因素让她断然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天她刚从外面买了水果回到疗养院,刚要回韩书语房间就被医生叫住了。
医生微微有点难色,田禾心里猛地一揪,张口,声音干涩:“医生,你有话就请直说,我承受得住。”
医生拿给她一张x光片,田禾举起来映着光看了下,心凉了大半截。虽然她是医学白痴,但还是知道人体肺长在哪里,肺上那块明显的阴影好似一记闷棍,狠狠抽在她身上。
“什么时候发现的?”她问。
“三天前体检时候。”
“能确定是什么吗?”田禾抱有一丝侥幸问。
医生说:“现在无法确定,只能进一步观察。”
*
回到房间,韩书语醒了,戴着花镜靠在床头看书。看着她大片大片的白发,田禾顿觉触目惊心,何时起,漂亮的母亲已经白发斑斑了。捏捏拳头,她两步上前,抽走她的书,“妈妈,我带你去做头发吧!”
“啊?”韩书语一愣。
田禾把手机举到她面前,借着大尺寸ips屏幕,韩书语明白了,笑着点头,“好啊。”
做完头发回来,等她睡着,田禾关好门,偷偷遛去阳台给赵时飞打电话。强忍了一天,一听到他电话就崩溃了,忍不住压低声哭。
赵时飞慌不择言安慰半天都无济于事,最后听她含含糊糊说:“我想接她回去。”
他没有回答。
那头,田禾等半天等不到回音,连连追问:“你在不在听?”
“听着呢。”清清嗓子,他说,“田禾,我觉得现在不是时候,最好的解决办法是让她在疗养院观察一段时间。”
“我不同意!”田禾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