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飞略一沉默,“没有。”
他一回国就开始寻找亲生父母,之前计划很久,第一步是要撬开齐大海的嘴。多年不见,以至于再见面赵时飞完全没认出来那个两眼浑浊、瘦得皮包骨的老头是自己从小就恨不得亲手宰了的恶棍。
桑建川不屑道:“吃喝嫖赌,没钱就去偷去抢,没被人弄死弄残已经算不错了。”
他听了觉得挺解气,同时不无担忧,齐云对手足尚如此无情,又会如何对付自己呢?
齐大海老是老了点,无耻却丝毫不减当年,甚至变本加厉,“先给老子送五百万和一个老婆再说,小杂种,当年是你把我老婆弄跑的,还我一个来!”
当年齐云接他去美国,他寻死觅活就是不去。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半大小子了,齐大海不大敢同他动手了。齐云摆出一副悲悯的模样问他:“你不想走,难道还想留在这种没前途暗无天日的鬼地方活活糟践了自己?”
他摇头,“我可以跟你走,但你必须答应我让他们离婚。”说完,一指齐云身后的葛苓和齐大海。
齐云是个讲求实际的人,齐大海用完了,没什么用了,不顾他的强烈反对,爽爽快快答应了赵时飞。
回国前赵时飞就想到齐大海肯定不会老老实实配合,但绝没想到他竟如此无耻。懒得费口舌,动动手指,随行保镖会意,架起那个面目丑陋的老头拖进了一条隐蔽的巷子……
挨了几顿狠揍,齐大海老实了,问什么答什么。关于赵时飞的身世,他摇头不知,称他是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具体哪儿弄来的自个儿也不知道。赵时飞以为他在骗自己,又让人好好教训了他一顿,厉声警告他不说就废了他。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恶棍“扑通”给他跪下,拼命磕头,脑门都磕烂了,嘴里不停求饶,最后在保镖拳头的威胁下才想起一点点线索:当年那个人贩子操一口南合口音,称孩子是从家乡一个小镇的街上弄来的。
南合!
田禾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来南合了。
“不排除那个邓泽航改名了。”赵时飞很快从自己的悲伤记忆中抽身,话题又转回邓泽航身上。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邓泽航……邓之诚,八成是这样!”
他这么一说,田禾脑中灵光一现,一手撑着床,身体架起来够手机。床头柜在外侧,她不可避免要碰触到赵时飞身体。尽管很小心,然而床身太宽了,她两只胳膊拉伸幅度很大,按着床的那只胳膊一软,她就趴在了赵时飞身上,而且是不偏不倚恰趴在他要害处。感受到他浴袍下面鼓鼓一块,她的脸“唰”烧红了。急忙想起开,却不小心再度重重压了上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
赵时飞忍着体内要爆炸的痛苦,一把把她软绵绵的身子抱下来,用力绷紧脸:“我去洗澡。”
洗澡,洗澡!
田禾脑细胞炸裂无数,真的……严重到需要洗澡了?摸摸自己的脸,烫得都能烧开水了。也顾不上打电话向夏暖核实了,一头钻进被子里,捂住脸,太丢人了。
浴室里流水哗啦啦响不停,她捂了一头汗,掀开被子坐起来,歪着头,看着浴室玻璃磨砂门若有所思。
赵时飞正在进行艰难的天人交战,差点就忍不住冲出去找田禾……最后忍住了,羞耻地为自己灭火。
玻璃门突然推开,他一惊,手上猛的一重,险些成了……比这更严重的是,被田禾看到了……
他急忙扯下架子上的浴巾围在身上,背过身,不敢看她。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贸然闯入看到这幅画面还是让田禾大窘。她下意识想转身逃走,又一想,进都进来了,还矫情什么,于是,大大方方走到他身边。
后背一热,赵时飞猛吸一口气,用尽平生最大力气克制;“你……出去。”
这可能是他说过的最底气不足的一句话,田禾趴再他背上忍不住想笑,顾及他的面子,忍住了。
“你不想吗?”她手指轻轻在他结实的背上划圈圈。
赵时飞的忍耐要到极限了,声音粗哑:“你不怕?”
“不怕。”
声音刚落下,田禾整个人就被他抓到了胸前,他眼睛都快喷出火了,田禾忽然生出一丝丝怯意,然而躲避已然来不及,他仿佛饿久的兽,凶猛地把她推到光滑的墙壁上……
浑身湿漉漉的田禾被他丢到床上时,她有一丝丝恐慌,不由缩了缩身体。
“怕了?”他噙着她耳垂,声音带着浓浓的湿气和欲望。
“不怕。”仿佛为自己打气,说完还勾紧了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