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一番衷肠还没来得及诉说,萧承煜就出声喊道:“劳烦您给孩子看看。”
文大夫刹那间就像是终于被拯救了,连忙跳了起来,冲着花夫人略一拱手,三两步就跑了过来。
“来了。这是怎么了?”
萧承煜言简意赅:“叫马给撞了小腿,骨折了。”
文大夫闻言,低头开始检查伤情,又探手摸了摸伤患处,颔首道:“是骨折了,有些许严重,最好今日莫要再挪动了。”
“晚些,我给他打个夹板,然后今夜先留在我这医馆里住一宿,看看情况。若是恢复还可以,过两日就接回去……”
小孩子刚要说话,萧承煜摁住他的脸,点头应道:“可以。劳烦用好药,莫要给他留下后遗症。”
“我尽量。”文大夫应承。
此时,被冷落的花夫人回过神来,站起身不悦道:“文大夫,凡事也有个先来后到。我这还没完呢!”
“这……”文大夫一听她说话就头皮发麻。
偏生他嘴巴又笨,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打发她走。
萧承煜将小孩交给文大夫,抬眼清凌凌地望来,冷冷淡淡道:“病情也分轻重缓急,夫人何必为难个大夫。”
闻言,这花夫人刚要说话,就对上了萧承煜那张俊美的芙蓉面,眼底浮现起惊艳。
顿时,她这注意力就转了回来,走到萧承煜跟前,隔着幕离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
“若是你,倒也不是不可以。”
说话间,她凑得愈发近了,“公子姓盛名谁,是哪家府邸的?”
话是那么说,花夫人却是一眼就认出他并非是安京本地的官宦子弟,再观他一身气度,就猜测他应当是外地入京的。
这样的人,最是好打发不过了。
所以,花夫人也起了些兴致。
萧承煜目光寒冽,隔着幕离觑了她一眼,语气平静道:“花夫人不会想知道的。”
“兴许你想要的,不会是大夫,而是面首。那么,你来错了地方。”
“你该去的是瓦舍楚馆,而不是医馆。”
花夫人轻轻一笑,“因为我喜欢。”
对比起那些地方,她自是更喜欢这些羞涩又抗拒男子,这样才更有趣味儿。
萧承煜:“……”
他懒得跟她掰扯,指尖落到腰间的佩剑上,“可我不喜欢。”
花夫人见此,动作一顿,微微眯了眯眼,还来得及说话,就听萧承煜道,“我的剑并不是好说话的,夫人还是莫要挑衅为上。”
花夫人撇了撇嘴,看了眼门外,到底是没再调戏,越过他往外走,走了两步,她扭过头来,缓缓道了声,“我记住你了。”
萧承煜没有应声。
文大夫已经将人抱去旁边的病床上,说是病床,其实也就是木板拼凑的小床,铺着干净的床褥子。
他边让小孩子躺下,边去拿夹板,随后一点点地去掰正骨头。
小孩子疼得满头大汗,却还是死死咬着唇角,哪怕咬得鲜血淋漓,也没有大叫出声,倒是出奇的懂事。
萧承煜走了过来,见得他这副隐忍模样,就取出手帕,团成团儿,塞到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