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傅友笙伸掌指向面前的沙发,示意顾辞清坐下,一双丹凤眼不怒自威,尽显长辈态度。
“你似乎觉得自己很讨向阳喜欢?”傅友笙在一片沉寂中出声,他食指轻点着桌面,道,“都病到开始臆想自己可以站在向阳身边了。”
“向哥很照顾我,当然,也很喜欢我。”
顾辞清冷淡着声音,两人散发出的冷气直接让温度适宜的房间降了两三度。
傅友笙轻点桌面的动作停下,他勾了勾唇角,笑容冰凉:“向阳对谁都很好,让你产生错觉也无可厚非,只是我希望你认清身份,别因为向阳一点青睐就得寸进尺。”
顾辞清直视傅友笙,柔顺的黑发随主人的动作而动:“我听不懂您说什么,什么叫得寸进尺?”
“是我一句请求向哥就答应和我一起跳舞,还是向哥这么长时间来不愿意离开我半步?又或者是和共吃一份食物?”
傅友笙的眼神随着顾辞清说的话越来越冷,顾辞清很好心地点到为止,他可不想把自己与傅向阳的亲密相处说给别人听。
顾辞清依旧保持他那不达眼底的清浅笑容,很是乖巧:“傅先生,您为什么特意来找我谈话,是因为看见被我抱在怀里的向哥,嫉妒到发狂吗?”
傅友笙嗤笑一声:“你知道吗,现在的你像条护着饭碗不停乱吠的狗。”
顾辞清:“那也比监守自盗的您要强上许多吧?您觉得您的那些心思摊在向哥面前,还能面不改色地待在向哥身边吗?”
傅友笙摩挲腕上的表带,这只表是他十八岁成人礼傅向阳送给他的。
傅向阳查了不少成人礼攻略,这才选定了这只冷银色的、价值三十多万的劳力士,还神秘兮兮地包了三层礼盒。
傅友笙从之后就再没戴过其他表。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傅友笙垂眸看着被保养很好的表盘,“至于你,真的觉得自己还能跟在向阳身边多久?”
“年轻人玩心都重,感情又像泡沫一样,加上你们家世悬殊,你觉得向阳还会把眼神放你身上多长时间。”傅友笙冷笑道。
“我警告你离向阳远一点,别做什么都要缠着向阳,之后向阳转头看其他人丢弃你的时候,你也能早从失落的泥潭里爬出来。”傅友笙怀揣着恶意,字字诛心。
“用不着您来操心,这句话我还给您。”顾辞清站起身,“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各凭本事罢了。”
两人唇枪舌剑毫不避让把对方身上捅了几个窟窿,这场会面注定不欢而散。
傅友笙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一口,脸色并没好转。
他们都无法向对方做什么,因为傅向阳都把他们看得很重,如果顾辞清出了什么事,向阳肯定会和自己翻脸。
傅友笙以往不屑用权势压人,但他现在也只能用这种方法让顾辞清知难而退,而顾辞清压根不在意那些狗屁的权势。
顾辞清起身之后装出来的笑容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心里的破坏因子乱撞,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围着傅向阳!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阻碍他?
这些人为什么都不去……!
顾辞清还没碰到门把手,笨重的大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傅向阳神色关切,见到顾辞清后表情也没放松,抬起他一只胳膊把人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
又问道:“没事吧?没不小心喝什么东西吧?”
顾辞清完全没注意到傅向阳身后脸色漆黑的两人,眼底的笑意真实涌上,仿佛沙漠里得到一捧清水的旅人,他声音清甜:“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