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灵玄在等着她主动屈服。
&esp;&esp;其实他并不愿把这肮脏手段加诸在她身上,可悲的是他从小到大接触的都是尔虞我诈、心黑手硬之事,从不知真正的两情相悦是什么滋味,更不知怎样才算两情相悦的地步。
&esp;&esp;他只是渴望她能真心爱他,不离开他,才出此下策。
&esp;&esp;偷来的爱,也是一种爱。
&esp;&esp;温初弦假意屈服引他松开自己,双手攀向他脖颈,一排银牙却朝着他的动脉狠狠咬去。
&esp;&esp;谢灵玄事先察觉,略微避了一避,才没被她咬得当场血喷。
&esp;&esp;他愠然道,“你疯了。”
&esp;&esp;淌流的血液,晕染了大半张床铺。
&esp;&esp;温初弦一笑,凄然又快意。
&esp;&esp;谢灵玄也不叫汐月进来收拾,只将她更紧地禁锢在怀中,比之之前更使了几分力道。两人之间氤氲着血腥味,恰恰在这血腥味中,两人或主动或被动地都动了情。
&esp;&esp;情蛊发作时,若得不到喜欢的人便会心痛而死,对她是,对他也是。
&esp;&esp;温初弦最终含着屈辱和万分不愿,将谢灵玄吻住。
&esp;&esp;他没受住她这一吻,扭头咳嗽起来。
&esp;&esp;夜色中他神色煞白,清冷没有人气,剧烈得快要把肺咳出来了。
&esp;&esp;若在前几日,温初弦会担心地给他拿梨汁缓解,此刻却恨不得掐死他。
&esp;&esp;她冷冷扒开他的衣衫,也不理会他咳得如何痛苦难受,只一味在他身上索取解药,把他当成一个随意宰杀的牲口。
&esp;&esp;谢灵玄半晌才缓过气来,“……好狠的东西。”
&esp;&esp;咳势未消,他还有几分气弱,说话断断续续的。
&esp;&esp;温初弦觉得自己没落井下石,趁着他咳嗽无助之时一刀捅死他,就已经很好了。
&esp;&esp;谢灵玄又缓了一会儿,才完全从咳疾中恢复过来。他阴渗渗地瞪向她,反败为胜,重新将她按在身下。
&esp;&esp;温初弦还想倔强与他对抗,可惜再无一丝一毫的力气。
&esp;&esp;他就那样混着自己肩头的鲜血吻她,吻中都带着铁锈味儿,又酸又涩,比世间任何至苦的东西都苦。
&esp;&esp;子母蛊
&esp;&esp;温初弦混沌了一夜,断断续续地做噩梦。
&esp;&esp;翌日清醒过来,身上粘稠的血腥已荡然无存,想是半夜谢灵玄给她擦净了。至于什么时候擦的,她全无知觉。
&esp;&esp;温初弦如一具死尸般恹恹歪在床榻上,醒来了也不欲起身。虽一时死不了,但活着也没滋味。
&esp;&esp;谢灵玄仍想跟她做恩爱夫妻,对于昨晚的争吵并不多提及。远在她睡意惚惚之时,他就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字字恳挚声声泣血,说他错了,求她原谅他。
&esp;&esp;他甚至落泪了,冰冷的水珠砸在她的手背上,脆弱而易碎,她醒着时从没见过他这般软弱。
&esp;&esp;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esp;&esp;这些话恰似午夜的魔咒绞缠在她不安的梦境中,温初弦烦不可耐,毫不留情地将他甩开。情蛊的控制失效后,跟他有一丁点肌肤接触都令她恶心。
&esp;&esp;天色泛起微光之时,她彻底被他弄得没了睡意,丢给他一句话,“滚下去。”
&esp;&esp;但凡她的意识恢复,决不能容忍与他同床共枕,他若不下床去她就下去。
&esp;&esp;谢灵玄的眼眶微微颤,有些恻动,怅然犹豫了半晌,还是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