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并没受什么伤,只是受惊过度,体力消耗太大。
&esp;&esp;醒来后,乐桃喂了温初弦一些甜食,她的力气也就渐渐恢复过来了。
&esp;&esp;温初弦独自怔怔了一会儿,问,“夫君呢?”
&esp;&esp;乐桃说谢灵玄的命已救回来了,只是现在还孱弱得紧,卧床不起,怕是没法来见她。
&esp;&esp;温初弦趿鞋下地,拢了两下头发,说,“我去看看夫君。”
&esp;&esp;汐月担心她受风,披了件斗篷在她身上。
&esp;&esp;温初弦痴痴地走在抄手廊边,盯着水云居厢房紧闭的房门,想进去,却又在犹豫。
&esp;&esp;她主动来找他,是不是意味着自此和他敞开心扉,重归于好了?
&esp;&esp;她真的能做到既往不咎么,还是说,她爱他爱得难以自拔,到了可以忽略恨的程度。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本卷结束,后面进入最后一卷
&esp;&esp;标注: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出自《增广贤文》
&esp;&esp;温存[修]
&esp;&esp;温初弦内心柔情荡漾,似含深忧。
&esp;&esp;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推开了厢房的房门。
&esp;&esp;房门发出轻微的嘎吱一声响,屋内阳光从窗棂中倾泻下来,形成一道道混着灰尘的光束。室内放着张罗汉榻,谢灵玄就半依在罗汉榻上,一身缟素,腹部裹着厚厚的纱布,其上被渗出来的鲜血微微洇红。
&esp;&esp;他双眼微阖着,独自一人浸在宁静的光阴中假寐。
&esp;&esp;那张漂亮的脸并没因病魔的侵袭而削减,反而熠熠生辉起来。清萧的白衣,衬得他五官英俊而柔和,更显其温润净澈。
&esp;&esp;温初弦缓缓踱步过去,轻轻坐在了他床边。
&esp;&esp;谢灵玄睡得不沉,长睫掀起,便看见了她。
&esp;&esp;他对她漾起轻淡一笑,“你来了,可睡足了?”
&esp;&esp;温初弦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青葱指尖去抚摸他受伤的腹部。
&esp;&esp;“还疼吗?”
&esp;&esp;他反握住她,摇头道,“没事。”
&esp;&esp;温初弦唇珠微动,瞧着谢灵玄这副样子很难不动情,盈盈的烟波中充满了浓郁的担心。
&esp;&esp;她微哑说,“是我不好,惹你受伤。只是……你不必独身前来救我,冒那般生命危险。”
&esp;&esp;两人之间从前都只有针锋相对,是从没说过这般客套话的。
&esp;&esp;谢灵玄顿一顿,才情切切说,“说什么傻话,夫妻本是同林鸟,你遇上了事,我能束手旁观吗?”
&esp;&esp;他的皮囊本就是人间极品,加之这万般情丝旖旎的情话,和身上那淡淡的檀香味,真很难不让人怦然心动。
&esp;&esp;温初弦怔怔琢磨两字,夫妻。
&esp;&esp;哦,谢灵玄竟真把她和他当成夫妻,她从前只是觉得自己和他在逢场作戏的。
&esp;&esp;她嗯了声,脑袋垂垂伏在他的手心上。
&esp;&esp;终于她还是被夺去了心,完全臣服在他手上。其实说不定她早就沦陷了,只是囿于种种原因,她自己不愿承认。